“是，奴婢这就进屋。”

慕容麟瞪了毛手毛脚的奶娘一眼，摆手带着管家离开。

奶娘又吓得缩了缩脖子，在慕容麟离开后，推门进了慕容锦的闺房。

闺房中。

御医治疗走后。

慕容锦端坐在梳妆台前，看着镜子里上了药膏，裹着纱布的脸，愣愣出神，透过纱布，她仿佛看到了上一世自己那张布满狰狞伤疤的丑脸。

但是毁容后自卑的她，用了柳姨娘带来的那些去腐生肌的药物，最后导致半张脸彻底毁掉了。

呵呵，上一世归根结底，是她太傻，每天活在相府祖父和母亲织就的锦衣暖巢中，不懂世事复杂，才会最终任性害了自己，害死祖父和母亲，就连相府都被自己那人渣父亲抢占。

慕容锦，这一世，你活着只是为了保护家人，把那些前世害你伤你之人一笔一笔的债全部讨回来！

啪！

身后瓷碗摔地碎裂的声音清脆，慕容锦从思绪中拉回来，看到自己面前的妆镜里倒影去奶娘惊慌失措的老脸，眼中寒芒一闪而过。

“小，小姐……”

奶娘一脸惨白，哆嗦着唤了一声，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软跪倒在地上，恰好跪在了碎地上的瓷碗刃上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
她刚才看到镜子中的慕容锦，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张泣血的脸孔在向她索命，吓得她扔了药碗，哆嗦着控制不住跪了下来。

此时膝盖上的疼痛让奶娘清醒，再看回过身低头看着她笑的慕容锦，芮三左脸贴着纱布，但是另一半完好的脸依旧笑面如花。

刚才一定是她做贼心虚产生了幻觉，小姐向来单纯，不会想到是自己故意推她摔下山崖的，只会以为是不小心。

想到这里，奶娘神情大定，手臂撑在地上准备站起来。

“本小姐让你走了吗？”

慕容锦一双清眸冷淡得注视着准备起身的奶娘，幽幽清冷地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来。

“……”奶娘惊讶抬头，看到小姐眼中柱子高高在上的威严之色，顿时怔住。

从前小姐对下人极好，从不让她们下跪，做错事也是三言两语就绕过她们。

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词严厉色的神色，让人不敢小觑

奶娘下意识重新跪下，膝盖再次落在瓷碗碎片上疼得她老脸豆大的冷汗滚落下来。

慕容锦唇边冷笑，前世她脸上受伤之初没有心思，后来想到是奶娘推她掉下山崖，叫人来问责的时候，奶娘又哭又求甚至拿自杀来证明当时自己只是为了拉她远离山崖，谁知她反倒掉了下去。

她当时面慈心善，不信自己从小亲近的奶娘会害她，于是饶了奶娘，她真是傻啊。奶娘和庶妹慕容溪现在就已经勾结，最后将她送进了冷宫。

慕容锦看着跪在瓷片上，膝盖淌血渗透了上面的衣料，鲜艳的血色看起来竟然格外的艳丽夺目。

姑且就当这一点血是小小的利息，她会留着奶娘加以利用，迟早会让她比现在这般更加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