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份文件中将这当做是平等的商业合作，对资源的不均等只字未提。

如果按照常态，利用政策优势的一方定然要让利至少十个点。

杜芊月静静将材料翻完，却是浑然不觉楚凌尘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侧脸。

“看完了？”楚凌尘问道。

杜芊月这才看过去，点头应了。

“有问题吗？”楚凌尘面无表情地问着。

他之前听杜芊月的外公晏嘉行说过，杜芊月法学功底颇深，对商事敏感度也不错。这些话由他的爷爷原原本本传入他的耳朵，楚凌尘就有点嫌厌，他相当反感这些托关系的行为。

晏嘉行曾经做过他爷爷楚景深的警卫员，后来为了保护他爷爷，在一次事故中伤了腿，那之后腿脚就不灵便了。

也正是因此，楚景深一直觉得对晏嘉行有愧，知道杜芊月对楚凌尘有意，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撮合两人。

而现在——

楚凌尘看向杜芊月，见她久久没有开口，心底便也了然，径自拿出手机：“我给法务总监打电话，他一会儿也会过来，你等下只需要坐在旁边就是了。”

杜芊月这才抬眼看过去：“这个合同，你让法务部审查过吗？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里面有很多问题，最主要的是我做了背景调查，嘉合置业注册地在海城，是不能享受这边的政策扶持的，他们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，就是为了依托天宸地产在江城的地域优势，可是这些在林家给出的合同中只字未提。我对楚少和林小姐的私交不甚了解，如果这是出于私人缘故的考虑，那么……我对这样的利润分配方案没有意见。”

杜芊月将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，楚凌尘静静打量了杜芊月一会儿，将手机收了。

“下车，这番话你一会儿记得原原本本和嘉合置业的人说一遍。”楚凌尘轻笑一声。

杜芊月一怔。

“还有……”楚凌尘看向杜芊月，顿了顿方才开口：“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不实的传言，我和林织没有所谓的私交。”

楚凌尘说完这番话，径自朝餐厅走去。

杜芊月的脚步却是生生顿在原地。

没有私交，那昨天晚上……

她的思绪翻江倒海，不远处，林织对她招招手，快步走过来不好意思地低声笑道：“芊月，昨天的事情谢谢你，后来我过去了，和楚少也很愉快，可是你怎么会忽然打电话给我……”

杜芊月不知道自己应当露出怎样的表情，她刚准备开口，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——

“昨晚我不过是醉了酒，是芊月小题大做了。林小姐会连夜过来，倒是让我有点意外，只是毕竟是深夜，林小姐若是进了我的房间，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，”楚凌尘神色淡漠，状似关切地问道：“昨晚让管家送了林小姐去酒店，睡得还好吧？”

林织听着楚凌尘的话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