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昭瑞大笑:“陈兄,真有你的,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那卢庆灰头土脸,就是我也做不到啊!”
“还有脸说——”
旁边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。
孟昭瑞下意识地一缩身子,扭头瞥见,苦着脸道:“爹,你怎么来了?”
一个灰衣老者缓步上前:“要不是这位小先生满腹经纶,你以为你能收拾下今天的场面?”
孟昭瑞脸一红,朝着陈舟一扭头:“这是家父!”
老者一拱手:“老夫孟广繁!”
陈舟慌忙深深作了个揖:“原来是伯父大人!”
同学家长!
旁边一个蓝衣的中年人拈着胡须走上前:“小先生精通大明律,真是后生可畏啊!”
陈舟看看孟广繁,孟广繁一笑:“广泽是昭瑞族中叔父,现任县衙的钱粮师爷!”
居然是钱粮师爷!
这明朝一代,有官有吏,县太爷就是官,那些典事主簿的就是吏,知县大老爷还有私人队伍,就是这群师爷。
而师爷里面,钱粮师爷是仅次于幕僚师爷的。
“见过孟师爷!”
放下感激涕零的包氏父女,四个人转到了一处茶楼。
叫伙计换过茶来,陈舟重新拜见了两位长辈。
孟广泽端茶朝着陈舟一点头,陈舟急忙端起茶回应。
浅浅品了一口,满口清香:“好茶!”
孟广泽也浅浅喝了一口,放下茶杯:“小先生,倒是个懂茶之人!”
陈舟点头:“倒是喝过几次!”
孟广泽话锋一转:“小先生,你觉得那卢庆还会再来吗?”
“短期内应该不会了,日子长了,就说不定了。”
“那小先生可还有什么好办法?”
陈舟摇摇头,自己今日不过是基于义愤,倒是还没有往长远了想。
“不过,以孟师爷的能力,应该能够庇佑这对父母吧?”
孟广泽与孟广繁相视一笑,果然精似鬼,这么快就把球踢回来了。
本来看到孟昭瑞与人在那里替包氏父女出头,孟广繁便是要过来给儿子帮拳的。
却让孟广泽拦下了,这才看见陈舟的这番言语。
“昭瑞,你啊,总是愣头愣脑的!”孟广繁摇头叹息。
孟昭瑞无辜躺枪,不满地撅起了嘴。
“还得多向小先生请教,日后你们要多亲多近!”
孟广泽朝着孟广繁一拱手:“大哥,孩子们的事情就先说到这儿吧,我找你借几个掌柜的事情——”
孟广繁为难道:“这几个掌柜的都是商铺的要人,你把他们都借走了,我这儿怎么办?”
“那也得救急啊,我手里那几个账房,手拙脚笨,断不能是两个月之内把陈年旧账理清楚,到时候,大老爷怪罪下来,我也吃罪不起啊!”
陈舟心中一动:“孟叔父,你是需要账房来算一笔糊涂账?”
“糊涂账——呵呵,就是一笔糊涂账!”
原来,这枝江县的知县大老爷,刚刚上任数月,发现前任知县的账目不清不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