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”

程暮辞艰难地问出了这句。

明明她没有抄袭，明明是程言言诬陷她，为什么身为丈夫的傅南珏，会替她认罪？

傅南珏冷峻如神的容颜，仿佛染上一层冰霜，触及到程暮辞的目光，只剩下疏远厌恶。

片刻，他薄唇轻启：“你欠言言的。”

程暮辞眼中憋着泪水，只觉得心里酸酸的，像是扎了一把刀。

原因其实她早就知道，因为傅南珏喜欢的人是程言言，如果不是他们阴错阳差地睡到了一起，还被媒体拍下照片，傅南珏也不会为了负责，堵住舆论的口，迎娶她回来。

自从身世曝光以后，她和傅南珏的婚约解除，真正该嫁给傅南珏的人是程言言。

程暮辞深吸了一口气，强忍着眼泪说：“傅南珏，我们结婚这么久，你从来都没真正看过我一眼，不管我怎么努力，在你心里，我都不如程言言半分，是不是？”

傅南珏冷眸望着她，然而沉默的态度，已经说明了所有。

程暮辞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
她扯了扯唇瓣，站起来：“对，你说的没错，是我欠程言言的，原本她才是程家大小姐，是因为我，她才在外面受苦，爸妈希望我让着她，你也处处袒护她，就算这次犯错的人明明是她，就因为我亏欠她，所以连给自己辩解的资格都没有，必须一一认下，向她道歉。”

望着这样歇斯底里的程暮辞，傅南珏忽然觉得胸口一闷，却也只觉得是因为程暮辞胡闹的做法让他生气才导致的。

毕竟这么多年，这个女人可是没少弄幺蛾子，他早就习惯了。

他不悦地蹙眉：“程暮辞，你又发什么疯？”

程暮辞悲凉地笑了一下：“你就当是我发疯好了。”

“程家对我有养育之恩，我在他们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，吃穿用度，都是他们的，你放心，我懂规矩的，抄袭的事，我认了，大小姐的位置，我还给她，还有你……”

她向傅南珏深深地鞠了一躬，站直身体：“很抱歉让傅先生陪我僵持这么多年的婚姻，现在我想通了，与其互相折磨，不如早点放手，我祝你和程小姐百年好合，早生贵子。”

“傅南珏。”

她顿了顿，眼睛发酸，顿了顿，才开口：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第二天，程暮辞承认抄袭，并且跟傅南珏离婚的消息，爆掉了网络。

众人对此议论纷纷——

“真是不要脸啊，占着人家大小姐的位置，享福这么多年，还抄袭人家。”

“听说跟傅先生订婚的人其实是程言言小姐呢，是程暮辞设计嫁进傅家的。”

“整天巴着傅先生不放，你看傅先生理她吗？傅先生和程言言小姐才是天生一对。”

程暮辞的社交账号底下，汇集了一群义愤填膺的网友。

因为程暮辞假千金的身份，以及抄袭程言言的事，每个人都恨不能咒骂她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