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,殡仪馆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,只有两个门卫蹲在门口的台阶上“呼噜噜”的吃着炸酱面。
在两个门卫诧异的目光中,我背着小叔钻进了轿车,将车门锁死后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。
我哆哆嗦嗦的点上烟,刚抽了两口,突然车窗上“砰”的一声响,我吓得一个机灵,一口烟没吐出来,呛得我眼泪直流,鼻涕直喷。
当看到对方是殡仪馆的保安后,我松了口气。
保安笑眯眯的脸贴在车窗上,示意我将车窗放下来。
保安歪着脑袋往车里看,说:“哥们儿,估计你们是晕尸了?这是晕尸药。”
晕尸这个词,我还是第一次听说,但估计和晕针,晕血,晕船差不多。
不过刚才差点被他吓了个半死,伸手就将他递给我的药瓶打掉,骂道:“滚蛋!”
保安吓了一跳,然后转身离开,嘴里还小声嘀咕:“神经病,什么玩意。”
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,嘴伯终于从殡仪馆中快步走了出来。我将门打开让嘴伯坐进来,不等他开口,一脚油门冲出了殡仪馆。
出了殡仪馆,汽车一路飞驰很快就上了盘山公路。
“嘴伯,我二叔这阴婚还能不能结?”
“能,不过那丫头也挺可怜的,生前被男友抛弃,死后被配阴婚。她这么折腾,并不仅仅是不想嫁给你。”
“还有别的原因?”
嘴伯点点头,说:“这丫头是个痴情的人,生前交过一个男朋友,不过对方却辜负了她,她有怨念啊。”
嘴伯的话还是让我打了个冷战,我和米朵初中相好,上高中的第一年就把她甩了,因为不是同校,后来也就断了联系。
这算不算是把她抛弃了?
虽然亟待求证,但这情况我又怎么好意思对嘴伯说?
应该不会算吧,在那个懵懂年纪懂什么叫爱情,纯属玩玩闹的事,再说米朵初中毕业都七八年了,正常人哪有不谈情说爱的?这种可能简直微乎其微。
不过想到米朵在停尸房不断叫我名字,还是让我心里不踏实。
“那她想怎么样?”
“虽然对方辜负了她,但她还是想嫁给对方。”
即使我认为最终辜负了米朵的人不是我,但听到这种说法还是吸了口凉气。
见我脸色不好,嘴伯安慰我说:“别担心,现在既然搞清楚了原因,我就有办法让她嫁给你二叔。”
我松了口气问嘴伯有什么办法。嘴伯坏笑了两声刚要开口,躺在后座的小叔突然惊叫了一声,醒了过来。
小叔歇斯底里的尖叫着,伸手就去开车门,我吓的忙将车速放慢,嘴伯扭着身子探过去,揪住他的衣领子,另一只手重重地砸在了小叔的后脖子上。小叔闷哼一声,身子就又软了下去。
我惊骇盯着后视镜,问:“我小叔他没事吧?”
嘴伯缩回身子,喘着气说:“没事,小七在殡仪馆被那丫头上了身。现在离开了殡仪馆,也就超出了她的影响范围,休息会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