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景还昏迷着。
昭棠有些心疼的瞧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势,心中已经浮起了等会儿可能会用到的药材。
不一会儿就到了那铺子门前。
药铺叫做本草园。
以昭棠这个曾经是现代人的眼光来看,不足三十坪的铺子跟“园”是半点关系都没有,靠墙是一排药柜,颜色陈旧,有的还掉了漆皮,整个铺子只有三个人守着,一个老掌柜两个伙计,是父子三人。
昭棠这边下了马车,那父子三人已经快速迎了上来,帮着昭棠把人送进了后院去。
别看着前面的门脸儿只有三十多坪,后面的院子却是不小,大大小小四五间房。
昭棠选了最大的一间,帮着大家把路景搬了进去。
老掌柜说:“大小姐,这小哥是什么人呐?”
“捡来的病人。”昭棠淡淡说了一声,“你身上许多处伤口,都是皮肉伤,能不能劳烦李叔帮我拿些膏药来?”
“行!”李叔是昭棠母家的老人了,对昭君棠和昭棠兄妹十分忠心,也不多问便离开了。
昭君铭守在边上瞧着,半踮着脚,眼睛越过昭棠的肩膀打量床榻上的少年,低声嘀咕说:“虽说受了点伤,但瞧着细皮嫩肉的,也就十八九岁的,样子还不错,你哪儿捡的?四通巷吗?”
他说着说着,忽然僵住,震惊地看着昭棠说:“这人、这人不会是那个侯府二公子吧?!”
“……”昭棠皱了皱眉,一心记挂着路景身上伤势的她只觉得昭君铭十分聒噪,但又知道什么都不说是不行的。
她耐着性子道:“不知道,只是瞧着可怜所以带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叫瞧着可怜就带回来了?”昭君铭吃了一惊,“你知不知道现在京中多乱,你还敢随便往家里带人!”
“所以你管好自己的嘴巴,出了事是要连累全家的。”
昭君铭语塞,看着昭棠的眼神仿佛是见了鬼,既震惊又不可置信:“你——”
“你没事吗?”昭棠不想听他废话,直接截断他:“没事就去买两身衣服回来,照着大哥的尺寸买就是。”路景如今的身形和昭君棠差不多。
昭君铭双手环胸:“没银子了!”
“……”昭棠默了默把头上的发钗取下交给昭君铭:“去当了吧,再买衣服。”
“这可是你让我当的啊。”昭君铭打量着昭棠手上的簪子,要知道昭君棠十分宠爱昭棠这个妹妹,就算家里朴素些,给昭棠穿戴的东西也都是讲究的,这可是金簪啊,他眼睛有些发光,估摸着那簪子价值多少钱。
昭棠淡漠地说:“买完衣服的银子还回来,要是少了一文,我不介意把你的鼻子整个废掉。”
昭君铭一僵,强笑道:“不敢、不敢。”
“还不快去?”昭棠冷冷看了一眼。
等昭君铭离开之后,昭棠的眼光再次落到了路景的身上。
路景此时还昏迷着,他的伤看起来严重,但其实大多都是皮外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