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馆，今天我们三个来和你喝酒，从你身上我们可学了很多啊，我在这里敬你一杯，你就给我面子和我碰杯，我干完，您随意”。要男还是有一股男孩子的豪气。

“我可没教你们东西，主要是我兄弟，你们杨站长教你们得多，你们老敬我，不去敬杨站长，这可是不对的啊。不过看你个小姑娘，说话还挺对路，行，这杯我陪你喝了”。赵馆终于爽快喝了一杯。

要男也痛痛快快干完杯啤酒。

要男刚接受完酒精的考验。包房门被推开了，进来的是文广中心的行政领导之一的辉叔。

辉叔是负责中心文物考察工作，平时主要就是陪着杨首庆周游各大饭局，喝酒功力在中心那可是数一数二。

看到辉叔出现，柯冉心理明白杨站长肯定对她们三个今天表现不够满意，肯定嫌她们给赵馆敬酒不够积极，所以找了能喝的辉叔出来敬酒，顺便挡酒。

柯冉就不明白了。好好的联络感情，中国人就是喜欢到这类声色场所，喜欢开了几瓶昂贵的酒，喜欢玩敬来敬去的游戏，喜欢找来一堆所谓的“自己人”把对方撂倒，只有撂倒对方了，才能显示自己的诚意。这种场合上，不讲品酒，不讲认真，更不讲道德，只讲感情深一口闷，即使没感情，领导一个眼神飞过来，你也要咬着牙关吞下那辣辣的酒精。什么时候结束，那得看领导，领导认为已经把对方灌醉了，情意够了，那么就是结束的时候。杨首庆尝尝讲一句话，吃饭不喝酒，那就等于没吃饭。饭局饭局，实际上是酒局。灌下了黄汤，伤了肝，坏了胃，才能体现对朋友的真心和诚意。

辉叔连着敬了赵馆几杯酒后，赵馆开始进入晕乎乎的状态，摊在沙发上眯眼休息，杨首庆拉着刘可可坐在另一边，不知道说些什么，刘可可只顾着点头。柯冉还是和要男坐在一起，喝的不多，但是还是上头，头有点疼。

突然，辉叔挨着柯冉坐了下来。

“第一次来这种场合？”

“恩”。柯冉点点头。

“不习惯？”辉叔吸了一口烟，缓缓吐出，斜着眼睛问。柯冉看不见他的瞳孔。

“还行吧”柯冉有点言不由衷。

“你们放心，只要你们好好干，杨站长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。”

“呵呵”那可不一定，柯冉有点纳闷，平日杨站长正直阳光的样子此刻被糜烂的黑夜妖魔化了，变得很陌生。

“年尾那一笔年终奖才是重头戏，你们只要听话，杨站长一定会尽力满足你们的”辉叔语重心长的说。

柯冉郁闷了，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，这么别扭啊。她怀疑自己应聘的不是电视记者，而是别的什么职业。

直到凌晨2点，终于散了。回到宿舍，柯冉有点头疼，为了自己，也为未来。未来好像就是迷宫，不知道何时该进，何时该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