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么讽刺！自己执念多年为了什么？孤夜中等待为了什么？一路战战兢兢勾勒各种重逢画面又为了什么？

只有一句，我认识你吗？

“可我不喜欢这个发型！”叶寻羽冷冷地丢下一句，失魂落魄般躲进车里，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现在的脸，一张想笑却笑不出，完全湮没了孤傲与自信的脸。

布芙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，还在回味叶寻羽没头没脑的话。楚思扬看着两道光束绝尘而去，竟笑出声来，“小布，像你这样没心肝，居然还会有人喜欢？”

此话一说，布芙更莫名其妙了。

布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五年了，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，“小叶子是木槿的少东家？”

楚思扬抛去一个探究的眼神，这话问得仿佛她和叶寻羽只是泛泛之交，当年在他面前说出的那些矢志不移的话，难道都是骗人的吗？

“小布，他是那个要和你占星为王的人吗？”

布芙猛得一惊，像一个闪电劈裂五内，黑暗中，仿佛有一根寒枝啪得折断，布芙惊喜地抬起目光，会是他吗？

黑暗之外仍是黑暗。

布芙没有回答。

那个要和她占星为王的人，还在吗？那个要为公主打败妖龙的骑士，还在吗？那个总是取笑她花拳绣腿的坏家伙，还在吗？

布芙发疯似的跑，他还在吗？为什么五年来想尽办法却一直联系不上？楚思扬堵住她的去路，并非要用武力。武力能解决的问题，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，从十五岁开始她就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三段。只要一个简单的连踢，就能将书生气的楚思扬掀翻在地。只是，她欠一个解释，欠楚思扬一个解释。

如果五年前，是年少气盛，不愿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，五年之后呢，是否还是一样坚持，就算家业倾颓也再所不惜。

“回答我！”楚思扬心里暗暗叫嚣，回答我，快点回答我。

布芙突然推开他，冲进夜色。

楚思扬震惊片刻，追了上去，布芙越跑越快，直到气喘吁吁地停在木槿酒吧前。就是这里，五年前的终点，五年后的起点。

木槿是一间清吧，装饰较为低调，布芙看了一眼雕拙古朴的招牌，还有坏掉的第三颗彩灯，一切似乎和五年前一样。她不经意地笑了，走进木槿墙边的小道。木槿背后藏着一栋灰白建筑，门庭宽敞，四墙镂光。

摒住呼吸，推开门，厚厚的灰尘落下，院中空荡荡的兜着冷风，零星散落一些废弃的杂物。檐角下躺着一块折成两半的招牌，“承远道馆”。

一步一停，走进院中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
一派清冷，无人应她。

楚思扬追至门口，只见一高大黑影匆匆闪过，消失无踪。他跃过檐廊，却看见布芙蹲在院中，泣不成声。

“小布？”

承远道馆虽然是布芙从小学武的地方，但是地势偏僻、受众少，早已显出落败趋势，四年前终因经营不善关门歇业。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