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现在大了,”孟元元丝毫不让,想起当年他们对母亲的所作 所为,她咬牙切齿,“你们从我家里出去。”
她不再和他们扯吧,简单明了。
孟遵冷哼一声 ,眼 漏凶光:“凭你个小丫头,想赶走我们?你不想想你娘当初的下 场。”
现在,谁还管有没有远岸在场,一层虚伪的皮扒下 ,露出原本的丑恶嘴脸。
“不是你们相逼,我娘怎会过世?”说起母亲,孟元元不禁哽咽一声 ,大声 呵斥,“所以,你们还想对付我?”
“反了你个丫头片子!”孟准气 急,上前两步高扬起手掌,眼 看 着就要落下 。
忽的,红光一闪,是远岸挡在了孟元元面前,双臂一展,袈裟撑开,直面孟准。
孟准一个没收住,竟是将巴掌打在了远岸脸上,“啪”得一声 脆响。
这一下 可不得了,年届五十的大师身形一晃,嘴角沁出鲜血,脸上落着五指印。
前厅静了,只剩外面纷杂的雨声。
所有人愣住,连孟准也 呆呆看 着自己 的手掌,不敢信自己方才打了灵安寺的主持。
外头等待的一众僧人最先反应上来,一个个的冲到了前厅,再不见出家人的克制,想要上去对付孟准。
“退下!”远岸抬起自己的手制止。
僧人们个个眼 冒怒火,他们年轻,不如远岸沉着。这么些年来 ,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对远岸动手。
他们的主持德高望重,不说这里的知州,就连新到的市舶使,也 对主持敬重有加。主持好心上门祈福诵经,却被这种待遇?
孟元元伸手扶住远岸,皱着眉,着实人嘴角的血迹有些触目:“大师?”
“不关孟小姐的事,不必自责。”远岸对她一笑,眉目和善,“你无 错处,自然不必让步。”
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 ,倒让孟家两兄弟心中发惊。这不理俗事的和尚,竟要帮孟元元?
孟元元抿抿唇,冷冷看去那两个所谓的叔父:“本以为念些亲情说开也 好,谁知你们还是不想放过我。那便明说罢,我有这屋宅的契书,你们不肯让,便只能走官府。”
这话本吓不到孟遵孟准,因为往官府中塞些银钱,事情就能办好,他们也不是没有门路。关键是,现在远岸掺和进来 ,谁不知道知州大人最是信奉灵安寺?更是称寺中天竺僧为佛。
“你可瞎说罢,”孟准笑了声 ,十分不屑,“早年大哥的院子失火,那房契早就烧了,你手里的莫不是假的?”
话音才落,便听见一声女人的冷笑,阴雨天里有些诡异。
众人寻声 ,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妇人,四十岁左右,一身青衣。适才并没有人注意到她,是因为僧人们挡在门边,而她偏又身材较矮。
“什么失火?”妇人瞅着孟家两兄弟,一字一句,“二哥、三哥,莫不是忘了那本是人为纵火?今儿元元回来 ,也 没人去叫我一声 ,也 好四房的人聚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