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换装,拿出书柜里的一卷医书背了许久。见天色由亮了些,走到院子里,在到这梨树上打坐调息半柱香时间,又该像往常一样到药庐去了。只是总觉得今日应该是和往常不一样的,到底是哪不一样,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。
我坐着冥想了一会,是了,还得先伺候一下葵水君,这样的流法这是让我有些心疼,这滴滴血得用多少药才能不得回来,难怪话本子里都说女子精贵,原来是精贵在这里。
呀,话本子。还是先去把话本子拿来吧!
换了月带,又到东苑里拿回话本子,天色早已大亮了。
只怕瘦老头都得一顿毒水伺候了,不过这次魑出来带了些医书孤本,还带来了一套话本子——《穷秀才与富千金的爱恨情仇》,想来必定又是一个缠绵悱恻、爱恨纠葛的好本子。值得了,值得了。
到了药庐,不见瘦老头的身影,也算是逃过一劫。
我偷偷溜到药圃里,先把去了体内毒缺少的几味药材找出来,独独缺了一味辣木籽,只是这种药材本就罕有,多生长在深山,潮热的地区。
但是既然老头给我下了这味毒,那必然是有这味药的。只是不知道他是藏在这药庐里,还是要到这深山中寻。
我翻遍这炼丹房的每一个角落,没有寻到一星半点的辣木籽。
难道是藏到了别处,虽说这是味珍贵的药材,可是这老头向来是将药材随处乱扔的,前几日还把灵芝拿来垫椅子,上个月又把雪莲拿来泡茶,何曾有过半点吝惜之前。
我想着应该是不至于的。我坐在炼丹房里的丹炉上,托腮想着,不知是否哪里有了疏漏。却是没有任何头绪。
到了午饭时间,厨房里送来了饭菜,瘦老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。
老头拿着筷子,一只脚踏在椅子上,看了我一眼,又嗅了嗅,“哟,小丫头,倒是长大了。”
早知他医术高明,虽有些窘迫倒也不意外。
“是,师傅。”
“这几日药浴就免了吧,女子初潮最是要紧的,自个好生养着。”
听到这话我倒是有些意外的,虽说他是我师傅却除了医术从未过问我其他事情,更别提是这样关怀的话了。
我低眉垂眼又恭敬的说了声,“是,师傅。”
除了咀嚼声,又是一片寂寥。
“师傅,炉里是不是没有辣木籽了?”
“辣木籽?有呀,我这几日日日都用它泡茶呢,很是香甜。”
“不知师傅把它放在了何处呢?”
“不就在我兜里呀,”说着只瞧手往袖兜里找,“咦,没了吗,啊,没了。”
我内心刚刚燃起的一丝丝喜又灭了。
“是,师傅。”
“左不过就在这山里,自己找去吧!”我惊喜的抬起头。
“是,师傅。”
“今日,那个老家伙唤我去,我需离开一阵子,炼炉那四角边是垫着四本绝世的好书,你拿去好好细读。我向那家伙给你要了一个月的时间,你好好待在这药庐里,此后便是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