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晚上六点饭店门口见？”

“好”

看着盛硝发过来的猫咪表情包，沈悬终于愉快地笑出了声，然后屁颠屁颠地站起来去找出门要穿的衣服。

晚上六点，盛硝跟着导航来到饭店的时候沈悬已经等在了门口。两人对视间，气氛有些许的尴尬，沈悬总觉得，盛硝看似平静的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。

“我们进去吧，边吃边说。”

盛硝点点头，任沈悬把她带了进去，看着沈悬的后背眼神晦暗不明。

等沈悬做主点好了菜之后，就看到盛硝在他面前捧着个茶杯出了神，神情很是恍惚。

沈悬语气担忧地问：“昨天你回到归冥局之后又出什么事了吗？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，没受伤什么的吧？”

“没事啊。我只是熬夜写报告来着，你知道，老年人是很虚弱的，尤其是我这种千岁老人，熬夜真的很伤身体～”盛硝的语气和表情迅速恢复成了刚见面时的不着调，这让沈悬微微放了心。

上菜了以后，两个人对着满桌子红油的菜吃得津津有味。沈悬吞下一口拌着辣椒的米饭，问道：“所以，巫女祈来到东皇京都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？夏衍真的如历史所说是战死的吗？”

“其实，根据你从幻境中看到的，夏衍对那两个女孩的态度，后面会发生什么你应该不难猜出来吧。”盛硝端起茶杯漱了漱口，说道。

“嗯……沉姬和祈都喜欢夏衍，但就夏衍的态度来看，他钟意的应该是祈……但是他和祈之间不仅有沉姬，还有荒族巫女的身份，所以……”沈悬咬着筷子陷入了思考。

“所以，沉姬一定会利用祈荒族的身份做文章，而祈，就算再喜欢夏衍，也一定会先为自己的族人谋划。你还记得，在你成为夏衍的时候，武帝和你在御书房内长谈的内容吗？”盛硝接道。

“武帝当时说……荒族性情暴躁，但胸无谋略，不堪大任，若加以控制，便……便可为东皇所用……”

“所以，夏衍和祈培养关系甚至在一起是武帝所希望的事情，而沉姬的性情又绝不允许自己二女共侍一夫，那就相当于她站在了皇室的对立面，注定得不到好结果。”

“那夏衍到底是真心喜欢祈，还是只是为了完成武帝的大业才……”沈悬语气十分苦涩，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
“谁知道呢？我当时身为东皇祭司，自诩能看得清许多东西，独独看不明白夏衍到底在想什么。说他不喜欢沉姬，可他对沉姬的纵容已经到了全京城人尽皆知的地步，说他喜欢祈，最后却是他亲手了结了祈的性命……”

“祈是夏衍杀死的？”这下沈悬彻底惊到了，在他查到的为数不多的记载里，荒族巫女是嫁给了夏衍将军后难产而死，没想到真相却是……

“话说回来，你就是传说中可通神鬼之力，助武帝力挽狂澜开创东皇盛世的那位大祭司？那你当时是……”沈悬本来想问盛硝当时是人是鬼，话要出口又觉得太不合适，硬生生憋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