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乔点点头：“民女初看谢小芸的画像，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，所以在修复其面颊部分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用心，直到...”

说到这，她语气顿了一下，视线不自觉落在面前女尸的面颊处，道：

“民女发现这谢小芸有着第二张脸。”

“哦？”崔司钰闻言，眼底闪烁出几分让人琢磨不定的诧异：“第二张脸何解？”

明乔视线划过谢小芸的脖颈处，回道：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，躺在这里的女子并非真正的谢小芸，言下之意就是有人披着一张谢小芸的皮在陈府谎骗陈坤，只不过...”

她的语气顿了一下，继续道：“这个假的谢小芸是被扒了面皮之后，贴上了一张谢小芸的脸。”

明乔说到这，眼底闪过几分的深沉，之前她擦拭谢小芸尸身的时候并未发现异样，直到精修谢小芸尸体时，在头发的间隙发现了脸皮的缝合处，心中才隐隐有了这样的推测。

只是她很好奇，她一个入殓师都是在如此隐蔽的地方才发现了问题，这崔司钰为何一眼就觉得这尸体有恙呢？

崔司钰接收到了明乔探究的眼神，本来含笑的眸子多了几分的戏谑望着她道：“乔儿都说了，本世子风流占尽，更何况表妹这样容貌的呢？”

是吗？

明乔闻言，眉梢微微扬起，倘若真如崔司钰嘴里所说，那谢小芸不是早应该是他的胯下娇花了吗？怎么还会让她在陈府暴殄天物？

等等。

她想到这，突然意识到什么，抬眼望着崔司钰。

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靥，薄唇微抿，并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样子。

明乔深吸一口气，大胆地推测道：“莫非三年多前，谢家把谢小芸送给世子的时候，她就已经不是真正的谢小芸了？”

所以谢小芸才被崔司钰无情地从府中扔了出来？

明乔心中补充道。

崔司钰没有正面回答，而是垂眸望着躺在面前的女尸道：“谢家女，多雍容贵气，灼灼其华。”

明乔顺着他的话，也一并看着女尸，面前的人，虽精致、绝美，却多了几分的媚俗，这就是崔司钰分辨真假谢小芸的凭据？

那么这具女尸的真实身份又是谁？

不知过了多久，崔司钰率先开口道：“不管她是谁，肚子里的孩子是跑不了的，准备一下，我们走吧。”

明乔回神，没有再往下深究，开始着手准备。

约莫过了一个时辰，二人回到前堂。

马苏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样子，直到他瞥到明乔托着个托盘走出来，随着托盘上白单子的落下，里面真的有一具初具人形的婴孩尸体，他的脸色才彻底变了样。

“真...真的有孕？怎么...怎么可能？”

马苏喃喃自语。
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明乔接下马苏的话，道：“对了，还忘记告诉马好汉了，这孩子被谢小芸分娩出来之后眼睛还是睁开的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