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她大大方方直呼傅山南的名字，竟然有些羡慕。

傅山南有洁癖，也有强迫症。

办公室里的文件，就算是连总助也不敢动。

到舒穗宁的手里，成了她想扔就扔的存在。

也许是察觉到办公室里的另一道目光。

舒穗宁缓缓回过头，看清舒颜的脸后，挑了挑眉，勾起红唇，笑得意味深长。

舒穗宁打量她的目光很冷，掩着攻击性，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，歪着头看向傅山南，问了问：“这是你的秘书？”

未曾等到回答。

舒穗宁慢慢站起来，撩了撩头发，走到傅山南的办公桌前，“你怎么用这么漂亮的秘书？”

傅山南习惯了舒穗宁阴阳怪气的性格，他看了眼舒颜，先让她出去。

傅山南不太喜欢被人窥探隐私。

哪怕这个人是舒颜。

他和舒颜。

现在的状态就很好。

互不相干。

各自满足各自的需求。

履行遵守契约婚姻合同上的条款。

傅山南最不喜欢在工作关系上添加一些私人感情。

舒颜正好也不想在办公室里待，转身就要走，舒穗宁忽然间叫住了她，懒懒散散开了腔，“咖啡有点烫，我喜欢喝冰的，麻烦这位秘书小姐重新去做一杯。”

舒颜早就被生活打磨了棱角，这点小事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屈辱。

曾经为了母亲在ICU里的医药费，在江家的大宅前跪了一夜。

她曾经也很有骨气，但是骨气真的太不值钱了。

舒颜一点私人情绪都没表现出来，继续维持她好秘书的人设，“好的。”

舒颜出去的时候，甚至贴心的关好了办公室的房门。

她的指甲都被她掐白了。

程安和小助理围上来逮住她就问：“傅总和舒大小姐在办公室里干什么呢？”

舒颜揉了下眉心，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两个小姑娘：“喝咖啡。”

程安好像很失望，怅然问道：“就这样吗？”

小助理的表情也很失望：“没有天雷勾地火？！”

舒颜很淡定：“可能还没来得及。”

她接着说：“我得重新去泡咖啡了。”

程安心直口快：“这个舒大小姐还挺难搞。”

*

办公室里。

傅山南撂下手中的钢笔，依然很平和，说话一针见血：“你折腾她干什么？”

被当众拆穿小心思的舒穗宁脸上多多少少有点挂不住。

她恨舒颜已经恨得咬牙切齿。

尤其是当她知道舒颜和傅山南结婚领证的时候，真的恨不得回来要她的命。

傅山南是喜欢她。

但是傅山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。

舒穗宁抓不住这个人。

他仿佛是悬在月上的天之骄子。

清冷疏离，她总觉得走不到他的心里，永远都还隔着几分距离。

傅山南也绝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。

他冷静的近乎可怕。

像一台精密的仪器，绝不允许自己出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