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灼将手中的照片扔到沈静姝脚下。

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？”

沈静姝垂下眼，看向地上的照片。

曾经她拼了命地想向程灼解释。

可程灼不肯听。

如今程灼要她解释，她却无法讲出真相。

她只剩半年寿命，注定要离开程灼。

程灼越恨她，她离去时对程灼的伤害也就越小……

“……就像你看到的那样，我和傅远川又在一起了。”

“我出轨私奔的对象就是傅远川。”

沈静姝将手背在身后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自己心如刀绞。

只有用自残的方式，她才能表面平静地向程灼讲出这些话。

沈静姝眼睁睁看着程灼的面色越发铁青。

怒意在程灼眼中聚积，他的沉默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沈静姝深吸一口气，慢慢开口。

“希望你成全我们，我也祝福你跟叶倩。”

程灼抄起桌上的杯子，狠狠砸向沈静姝。

反弹起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沈静姝的侧脸。

猩红的血珠从她清秀的脸颊淌下。

沈静姝只是平静地抬起手，抹去了脸上的血迹。

她不介意程灼的愤怒。

她更在意程灼的复健情况。

按照计划，从昨天开始程灼就应该进行康复训练。

但程灼身上没有一点进行过复健的痕迹。

“程灼，你应该开始复健了。”沈静姝察觉到自己有细微的哽咽，赶紧狠掐了一把大腿。

“复健？”程灼冷笑，“你有什么脸和我谈复健？”

借助拐杖，程灼一步步走到沈静姝身边。

“我的伤让你很有负罪感，是吗？”

每走近一步，沈静姝就能更清晰地看清程灼眼里的恨意。

“我快点好起来，你好彻底摆脱我，去和傅远川双宿双飞，是吗！”

沈静姝突然慌了。

程灼现在本不应该走动的。

腿伤的痛苦让程灼的表情更加扭曲。

沈静姝急忙走上前去扶他：“你先回病床上……”

她搀扶的动作却更加刺痛程灼，

“不用你管！”

程灼奋力甩开沈静姝，却让两个人都支撑不住，摔倒在地上。

倒下的过程中，沈静姝极力避免碰到程灼的腿，结果就是被程灼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。

程灼垂下眼，看着自己身下柔弱无骨的女人。

她怎么瘦了这么多。

她这段时间，也是这样躺在傅远川身下的么？

程灼抬起沈静姝越发尖俏的下颌，凶狠地吻了上去。

沈静姝睁大双眼，愣愣地看着程灼。

尽管程灼动作完全算不上温柔，但这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个吻。

沈静姝快要溺死在这个吻里。

如果这是梦，她希望永远不要醒来……

沈静姝忍不住张开双唇，迎接程灼的亲吻。

甚至抬起手，环住程灼健壮的肩膀。

她鼻尖一酸，忍了好久的眼泪，终是从眼角落了下来。

程灼在吃她的醋，是不是证明程灼还是在意她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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