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芷摇头，“这是你的喜爱之物，我不夺人所好。”

阮芷跑离了阮凌院外，向着元氏的院子而去，想来是去请安的。

元氏的院子里种满了鹅黄的腊梅，每逢深冬满园腊梅盛开，整个府邸都是梅花的香气。阮芷提着裙子踏进了元氏的院子，身边的喜儿在她身后探头探脑的，她向来怕元氏。

阮芷向屋门口看去，见正屋里已经点起了灯，屋内像是有人说话的声音，阮芷走至门口，敲了敲门。

“祖母，孙女阮芷来向祖母问安。”

门被人从里面打开，站在门口的是常年跟在元氏身边的贴身女侍云卿，年纪与元氏差不多大，因跟着元氏常年练武，即便花白了头发仍旧身姿挺拔，神采奕奕。

云卿道：“大姑娘进来吧。”

阮芷进了屋内，见元氏正穿着深蓝色木兰暗纹短袄从卧房出来，花白的头发全部梳起，发髻上戴着缀有珍珠宝石头面，手上戴一只翠绿暖玉宝镯，精气神全然不像老媪，脊背挺直，看起来很是年轻，三四个青年壮汉似乎都撂不倒她。

元氏坐在主位上抬起眼皮略看了阮芷一眼，见她规规矩矩地跪在屋中央，身子瘦瘦小小的，好在模样生得好，不然像个小鸡崽儿似的，又黄又瘦又难看。

阮芷乖巧的磕头，“祖母福安。”

元氏让她起身，“姑娘家吃饭也别太斯文，学着那些书香门第的姐儿们细嚼慢咽，饭吃饱身体才好。”

阮芷拂了拂身，“谢谢祖母关怀。”

她转身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喜儿，让她把寿礼拿来。喜儿低着头进了屋内，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阮芷，然后又悄然退了出去。

阮芷走元氏身前，将盒子递给元氏，“这是孙女给祖母准备的寿礼。”

元氏面上带起笑容，“你给我准备的？你爹都没给我准备，只说给我办寿宴请宾客。”

阮芷面上也带起笑容，“生辰当然要有礼物。祖母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
元氏打开盒子来看，见盒子里是把银色的匕首，匕鞘上缀满了十二颗大小不一的宝石。那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，闪着红色、蓝色、黑色的光。

元氏拔出匕首来看，匕刃锋利，削铁如泥，是个好东西。

元氏开心得合不拢嘴，“看来你为了我的寿礼，花了不少心思。”

阮芷见元氏满意，心里总算放了心，于是嘴甜道：“书上说君子当投其所好，孙女是从书上学的。”

元氏点了点头，把匕首放在一边，握住了阮芷的手，“你年纪这么小就知道花心思赠我寿礼，那我这活了半载的人，怎好不回你。”元氏将手上戴的翠绿暖玉宝镯取下来戴在阮芷手上，“这东西祖母赠你了，好好收着。”

阮芷感觉到左手腕上的玉镯散发着暖热，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，知道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珍宝，于是也不客气，立马跪身叩头，“多谢祖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