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，皇上这性情变得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！”追云忍不住开口。

抓到的刺客不杀就算了，居然还卖进男风馆，这简直……荒唐！

叶墨悠悠挑眉，一张脸因着刚才的笑越发潋滟惊鸿。

“这消息聂昭易知道了吗？”

“咱们这边没有刻意隐瞒，想来应该已经知道了。”追云想了想，又补充道，“按照五皇子的性子，只怕会亲自去太庙试探一二。”

“你说，如今的聂妄川对上聂昭易，谁能更胜一筹？”

“虽说皇上性情大变，可想要在五皇子手底下讨到便宜，只怕没有什么可能。”追寻笃定开口。

“是吗？”叶墨眼底泛出几分玩味，“我倒觉得，未必！”

翌日。

妄川这边刚刚架起小火锅，聂昭易便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了殿门口。

一身青色长袍，容貌俊美，和聂妄川有三四分相似，只不过他眉目更加冷峻，棱角分明。

虽然已经听说了聂妄川在太庙烤肉的消息，可现在亲眼看，聂昭易还是下意识皱紧了眉头。

“荒唐！皇兄莫不是连基本的孝道都忘了，如此狂妄悖逆之行，真让臣弟大开眼界！”

听着这劈头盖脸的指责声，妄川继续往火锅里下菜，“那你跪下磕一个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聂昭易一愣。

“既然朕让你大开眼界，你磕个头道个谢，难道不是基本礼数？”妄川抬眸看向他。

干干净净的眼眸，如同东风过境，冰雪消融后，透着盎然春色的原野，一眼望去，生机勃勃。

聂昭易第一次发现，聂妄川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。

虽然往日里面，他也知道聂妄川容貌生的不错，可对方多年来唯唯诺诺，没半点骨气。就像被剪下枝头的花，皱皱巴巴蜷缩在一起，令人瞧着就觉得不喜。

可是现在……

看着微微挑眉，就差在脸上写着“还不跪吗”几个大字的聂妄川，聂昭易心头一恼。

现在更令人讨厌了！

“皇兄这是彻底自我放弃，打算就做个傀儡皇帝，连最后一点名声也不顾了？”

“五弟真爱说笑。”妄川收回目光，慢慢伸了个懒腰，“朕仁义礼智信拉满，简直能当选咱们天晋国的年度好人，哪里就名声差了。”

聂昭易噎了一下，“聂妄川，你当真是不要脸。”

“微臣也觉得，皇上名声甚好。”悠然含笑的肯定声，自殿外传来。

下一刻，叶墨踏进了大殿，扫了一眼妄川面前的火锅。

“皇上可介意添双筷子？”

“朕不敢介意。”

看到叶墨，妄川并不意外。

一个废物皇帝突然能对付刺客了，聂昭易显然是来探虚实的。至于叶墨，十有八九是来看热闹的。

今日妄川并没有让人准备桌椅，而是在矮几上放了火锅和食材，自己跪坐在蒲团之上。

虽然现在对面就空着一个灰色蒲团和一套碗筷，可她还是让小夏子重新拿了一个黑色的团垫，又新准备了一副碗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