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到好处的扶持,将朴小菱卡在腿和手中间,不会再来回晃荡。但这姿态暧昧不清,顾承宣的态度也模棱两可,像是在保护,却又生硬僵持。
本来嘛,他怎么可能会保护我?八成是嫌我碍事!
朴小菱惊疑不定,暗自腹诽。
顾承宣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保持他的镇定:“怕你撞死在车厢里——我留你还有用。”
狡辩!越描越黑!
这种甩来甩去的开法持续了很久,直到保镖说一句同样很冷静地说:“撤了。”
顾承宣:“回本宅。”
速度降下来,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消失,将被搅成一锅粥的路面状况和不满的喇叭声抛到身后。就这么……准备回去……
你们也太淡定了吧!刚刚可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!不能有点反应吗?
朴小菱无力地趴在顾承宣腿上,头晕胸闷,恶心地想吐。
顾承宣松开自己的手:“我警告你,不许吐在我身上。”
话刚说完,朴小菱就干呕起来。
顾承宣:“憋回去!离我远点!”
一阵反胃,朴小菱控制不住,埋着头吐了……
顾承宣气急败坏地吼起来:“把她给我丢下去!”
朴小菱难受得眼眶发红,眼睛里也氤氲出水汽,仰头看着顾承宣,满面委屈,像只水里捞出来的小绵羊。
“怪我吗?!开那么快!怎么可能不吐!”
转念一想,朴小菱忙补救:“我可能还要吐!”
所以快把我丢出去呀!
顾承宣咬牙切齿:“吐在车里!也就是你这张脸……我再忍你一次——给我带回去关着!别让我看见她!”
朴小菱被保镖胁迫着,乘电梯到四楼,连所经之处的摆设都没来得及看,就被“请”进了一间屋子。
屋内摆设很简单,各种用料却很考究。朴小菱摸了摸那床丝滑柔顺的锦缎,坐上去,然后躺下,打个滚。
有钱人家的床就是舒服……不像自己租来的小房子,翻个身都能听到“咯吱咯吱”的木头摩擦声。
朴小菱从床上弹起来,摸出手机看看,信号满格,拨号功能没有被限制。她拨了朴老爹的电话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顾承宣从浴室出来,带着一身萦绕的水汽,走到休息室。案几上摆好了红酒,蜡烛的光苗轻轻跳动,映衬着醒酒器的红色液体也晶莹闪烁。
侍酒师提起醒酒器为顾承宣倒酒。
顾承宣问:“那个丫头在做什么?”
管家福伯候在一旁:“打电话。”
顾承宣端起酒杯,走到监视器前观看。
见过她张牙舞爪的样子,也经历过急速飙车,但这种小心翼翼的紧张感却是第一次出现。大眼睛瞪着,全心提防着听筒里的对话,自己开口时却带了柔软和不合年纪的宽慰。
福伯把声音调大,软语就散开。
“爸爸,今天不回家了喔!酒吧做狂欢夜的趴,我回不去啦!……便当在你右手边的柜子上,倒开水的时候小心,烫伤就麻烦了。……是真得要做活动,没有骗你!恩,你自己试着翻身啦!不然我打给邻居阿姨,让她帮你。……好好好,不打,但是你要翻身的,躺久了不好……爸爸,对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