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奢的戒指，那是婚戒，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不菲的光芒。

男人兀自抬起左手盖在了右手上，光芒瞬间被淹没。

“今天是什么日子？”男人沉声问。

被叫乔伊的助理立即回：“十一月十一号。”

男人看着远处的城市景观，视线笔直的落在对面大厦的荧光屏上，嘴里重复一句“十一月十一。”

乔伊神色骤变，紧张的盯着沙发里男人的侧脸，时刻关注着他情绪的变化。

十一月十一，是个特殊的日子。

也是一个不该被大家记得的日子。

果然，男人微微动了下眉头，侧头问他：“今天是什么日子？”

乔伊顿住，知道说不了假话，于是老实交代：“是……华茗琪出狱的日子。”

男人没有意外，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，似乎他早就知道，又像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。

乔伊试图说起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这个话题。

男人突然从皮椅里起身，手机放进口袋。

乔伊紧张的跟在男人身后：“戚总，您要去哪里？”

“一个小时后还有会。”

男人头也没回，径直走出办公室，走进了那间尘封了三年的办公室。

办公室没有上锁，但是三年来也没有人进来过，办公桌上寂静的躺着当年被人留下的办公用品。

男人抬起指腹慢慢的移走在办公桌面上，沾染上一层的灰渍。

“戚总。”乔伊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走进这里。

正如他不明白这间办公室会一直留着，整整三年。

男人慢条斯理的浏览完办公室里的每一样物品，像是看一件从未见过的名贵珍品。

“把这里收拾下。”男人终于开口。

乔伊不解，这间办公室三年来都没有人进来过，就连打扫和维修都没有被允许过。

三年了，终于要重见天日。

就像是为了专门等着谁回来一样。

男人的命令不敢违背，乔伊立马应下：“好的，我马上安排人来办。”

他又提醒说：“戚总，一个小时后有会议要开。”

“推了。”

“可是，是个很重要的项目会议。”

男人停了一秒，乔伊还以为有了机会。

男人骤然望向他，勾起了嘴角，那抹笑里全是冷意，让人莫名的背后一寒。

“很重要？”他似是在问，却又不是真的要回答：“比我妻子出狱还重要？”

乔伊越发紧张起来，连忙否认：“不是……”

在外人眼里，那个入了狱的华茗琪早就与戚式脱离了所有关系。

这句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，带着股血腥。

男人走出办公室，下楼，坐车离开了。

司机是跟了他数年的身边人，见他的神色和模样不像是要出去谈工作，便问他：“戚总去哪？”

“宇明墓园。”

司机刚要发动引擎，听到男人的这个回答，不由得一愣，从后视镜里看着他：“戚总……去哪干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