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武的司南将军认真待命，紧跟着皇帝来到了花园后面的假山。

这处假山僻静，除了每月洒扫，鲜少有人过来。

司南将军向陛下一拱手：「不知陛下对军务有何旨意？臣定赴汤蹈火，万死不辞。」

「确实有，」皇帝走上前用胳膊一把勾搭住司南将军的肩膀，临了还傲娇地瞥了我一眼，「将军在北方日久，有没有记挂朕，可没想着给朕带什么礼物啊？」

司南将军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，他嘴巴一哆嗦，立刻半跪了下来，「陛下，臣万死。」

陛下的胳膊搂了个空。

好吧，陛下您不宠幸我也就算了，可您怎么还跟我抢起将军来了。

小翠我可不敢跟陛下抢爱将啊。

我自觉地走远几步，抬眼望天，怎一个惨字了得。

「爱卿啊，你且站起来，看看朕今天如何？」

司南将军只好起身，微躬身子，低头不敢看皇帝。

皇帝将发冠摘下，乌黑的秀发如瀑布散落下来，衬得肤色白皙透明，仿佛多看一眼就会碎掉的瓷玉。

「抬起头来。」

司南将军抬起头看向皇帝，眼神闪烁。

良久，他低下头拱手哽咽道：「陛下天子之姿，俊逸无双。」

皇帝又向前迈了一步，司南急急地往后退。

一贯英勇无敌的将军竟然有些慌乱，半跌靠在了假山上。

皇帝伸出一只胳膊按在假山上，另一只手抵住了司南的胸口：「朕可每日都在惦念将军。」

司南将军睁大了眼睛，仿佛受惊的兔子。

「朕不要兵权，不要钱财.......」陛下脸贴着将军越发近了。

「咳咳.咳咳咳……」我使劲咳嗽起来。

陛下还未说完，瞪我一眼刚准备发作，便看见户部尚书，礼部尚书丞相等大臣拿着酒杯往假山上走了过来。

陛下只得快速松开了将军。

将军逃跑的背影有些慌乱。

皇帝接过来尚书们敬的酒，一一饮下。

「咳咳，朕今日有些不胜酒力，」皇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，「有什么大事我们朝堂上再议，今日就此作罢，朕先行一步。」

7

次日一早，我慌忙地敲开了陛下的寝宫门：「陛下，司南将军昨晚已连夜出征，他说，」

「他说什么？」陛下直接跑下床榻，一把拽起我的手腕。

我被拽得生痛，赶紧回禀：「将军说誓死为陛下征战沙场。」

皇帝眼眸一暗，松开了我的手，后退了半步，像脱了力的无骨猫，跌坐在椅子上。

8

将军走后的这些日子，皇帝对着司南的画像愁眉不展，茶饭不思，身体日渐消瘦。

其实，我比他还瘦，真正受折磨的人是我。

每天我都看着皇帝对着画像，听他心里不停地喊：「哥哥……哥哥.......」

昨天皇帝喊了一万五千零四十九次，今天这个数还在增长。

朝堂下，大臣们正为今天是否减免税赋争论激烈，天子在心底呼唤：「哥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