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要谦虚了，你那要是胡说，我可连胡说也不知怎么说呢！对了，你头上的伤今天感觉怎么样了？”

“已经没事了，谢谢师妹。”

道清觉得，林凡会说话了以后，真的是变了一个人。以前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，而现在，一下子从里到外都有了神采，言谈举止中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稳重和大气。这种稳重和大气，是只有在父亲和师叔们身上才有的，一下子出现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“哥哥”身上，就成了神奇的魔力，让人感觉值得信赖和跟从。

道清从前对林凡的照顾，是出于保护弱者的恻隐之心，而现在，她自己也没有发现，对林凡隐隐有些仰望的感觉。

她这次来，带了些酥油炸果子给林凡。这酥油在秦国是稀有的东西，在西域和北疆游牧民族才有。不知道父亲玉弘真人是从哪里搞到的。

林凡见道清带来的这吃食，觉得心中一暖。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好的。

林凡道：“师妹有心了。从前懵懂，承蒙师妹照顾，以后该我多多照顾师妹才对。”

道清很是开心，小脸微微红了：“林凡哥哥，你会说话了真是好！”

林凡却一下子想起姬福，那小子说的是“还是喜欢他不说话的样子”。心念至此，林凡脸上就浮出笑容来，道清也跟着笑得如春花烂漫。

当晚，林凡又在院中练习混元桩法。双脚分立与肩同宽，双眼平视，身心放松，收颌挺胸，脚尖向前，双腿微曲，肩井与涌泉穴垂直一线，双手上提，于胸前抱圆，双手指尖相距一拳，手掌距胸部一尺。

这桩法讲究“上悬下坠”，头顶百会如有绳悬，肩肘、大椎则如有石坠。

刚站时林凡并没有什么感觉，后来凝神静气，细细体会，渐渐觉得脚底发热，大椎如弓微张，充满力量，但引而不发。站了大约两刻钟，身上也微热发汗，就收了功。

睡觉的时候，林凡继续练习吐息止念，可能是渐渐适应了转生新世界带来的震撼，这一晚吐息效果很好，心神很少跑偏。心灵的放松带来整个身体的放松。林凡有几个瞬间甚至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，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团意识，定在鼻端。白天举棍带来的酸胀感也感觉不到了，身体自主进入恢复。

第三天，林凡自然醒来，一看漏壶，是卯时。多年来形成的生物钟回到了正常轨道。

林凡能够感觉到，灵魂虽然还是前世的，但他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，不知不觉中他的情感、行为模式都受到了一些影响。

比如林凡做起之前在清心观的工作，一点都不陌生，对常虚道士也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。甚至他现在的心性，也比前世更开朗跳脱一些了。林凡猜测，这大概是因为现在的肉身只有十岁。

林凡相信，身与心，是能够相互影响的。比如太监就不会受情欲杂念的困扰，但变态残忍起来，比正常男人要可怕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