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傅有何见解?”白衣对于他的名字向来只认为是一寻常名字,可既然衍一如此说了,莫不是其中真有什么寓意?
“施主这‘衣’字与小僧法号中的‘一’字同音,岂不是有缘?”衍一回答。
空气霎时凝固,白衣觉得自己的耳朵刚刚可能出了什么问题,这回答在白衣听来简直是废话,就好像单凭一字攀亲戚似的。
这临云州中的人的性格都是如此不着调吗?江舟是一个,眼前这僧人也算一个,只是‘一’‘衣’同音而已,倒叫他说的像是八辈子修来的缘分。
但见他一脸笃定,不像是在逗自己,反倒犯了愁,无从反驳之下,白衣干脆另外挑起一个话题,问道:“衍一师傅此时不在祈福法会上诵经,为何会跑来这里?”
衍一没有立刻作答,反而是弯腰拾起地上一片桃花瓣,放在鼻下嗅了嗅问白衣:“这桃花香吗?”
“自是香的。”白衣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这衍一又想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“那施主觉得七月天气,人群挤在一起香吗?”衍一接着问。
“那肯定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白衣反应过来,他是意指此时在法会上听讲的那些人还比不上这里桃花吗?
见白衣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表情,衍一把手中那桃花瓣放在白衣肩头,夸他一句:“施主好悟性。”
‘我可宁愿不要这些悟性。’白衣把这话放在口中却并不往外吐出。
衍一越过白衣,在桃林中走了几步,刚巧把脚踩在刚才那翻新的土堆上,悄悄踩实了几下,他说:“更何况,一群黑压压的人头怎有这桃花好看。”
白衣话说不出来,反倒是笑了,“真的是个好不虔诚的僧人。”他冲着衍一说。
衍一一脸纯良无辜反驳他:“施主这可就误会大了,我怎么就不虔诚了?”
又隐隐踩了几下泥土,他走到白衣跟前,说:“我每日寅时一到就穿衣扫去寺前的落叶,在别的僧人将醒时,我便开始了早读,每日坐在佛祖前祷念至亥时才和衣睡下,这寺中还有比我更虔诚的僧人吗?”
听衍一说起了这个,白衣顿时升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,自己在山中学剑时也是如此,一天里毫无闲暇时光。
白衣将自己的事情与衍一一说,衍一连忙‘阿弥陀佛’的叫开了,他说:“看来我与施主的确有缘。”
白衣哭笑不得,怎么又和缘分扯上了,寺院陈寂,僧人倒是个有趣的僧人。
见白衣不信的样子,衍一干脆抻起胳膊指着周边的桃花林,对他说:“若是小僧与施主无缘,怎能恰好在这桃花林中相遇。”
“巧合吧……”白衣挠了挠脸颊。
“巧合便是缘分了,世上万物皆有因果系于身上,施主又怎知与小僧没有因果。”衍一丝毫不带停顿接着说:“比如咱们二人上数百年或许还是一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