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语闲深吸了一口气，强行你将心中的火气压下。

“怎么了？你在气那个人把你喊老了？”

沈闻的语气明显轻松了，试探地毫不刻意。

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？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这样呢？

张语闲直直看向他眼底，答非所问：“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孩子？”

“认识那个女孩？”沈闻笑得漫不经心，声音温柔一如往常，“我怎么可能认识她？”

“语闲，你怎么会这么想？”

从前她最爱他沉稳，可这一刻她却无比厌恶。

“只是感觉。”

她随口敷衍了句没再继续这个问题。

两相沉默时，沈闻主动岔开了新话题：“对了，咱爸妈还没回国吗？”

“你车祸当天他们就乘最早一班机回来，落地后隔离到现在，还得几天才能出来。”

说到这，张语闲不免内疚，心中的火气也散了几分。

沈父沈母对她挺好的，却一直催生。

沈闻为了顺利结扎，安排他们去了国外旅游，没想到却赶上了国外疫病。

“没事，既然已经落地了不会有什么事的。”

沈闻一眼看穿她心思，紧握她手宽慰。

这手也跟那个女孩十指相扣过吗？是不是也这样给过那个女孩安慰？

张语闲垂眸覆在自己手背上这双骨节分明的手，一如往常温暖，可是很奇怪，怎么就生不出感动了？

“你累了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
手一寸寸抽出来，心也跟着一寸寸凉透。

沈闻还是扛不住困意，睡熟了。

她坐在床边，望着沈闻苍白的面孔出神。

一个愿意为了她愿意结扎的男人，应该是爱她的吧，可是，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？

她不知道。

第二天，沈闻的新手机到了。

他迫不及待地拆开，第一时间登上微信，手忙脚乱的样子张语闲熟悉极了。

曾经，他也如此急切地给要跟她联系。

满心期待的视频还留在她的云相册里，他全寝室起哄叫他沈闻“情圣”的背景音犹在耳边。

他没有变，只是换了个对象而已。

张语闲没看下去，背过身忍住发酸的眼眶：“我去打饭。”

等她端着午饭回到病房，沈闻还倚靠在窗台边摆弄着他的新手机。

察觉她进门，不着痕迹地地将手机收进了口袋，抻着懒腰说：“躺久了，骨头都要散架了，开窗透透气。”

话落，他若无其事地挪回床边的餐桌。

张语闲垂下眼皮将菜摆到桌子上，思绪却回到了从前。

上学时，每次沈闻看到张语闲出现，都会露出这样一个傻傻的笑。

笑的弧度，跟眼前的笑容分毫不差。

只可惜，人心易变，现在就连笑都变了含义。

张语闲叹了一口气，将脑海里的回忆擦去。

“来吃饭吧。”

午饭过后，护士来巡房，临走时，忽然冒出一句话。

“楼下一直站在那里的女孩是你的妹妹吧？挺冷的，要不叫她上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