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到一阵心痛，那不是“我”的情绪，但我必须感受。

“明靳，我已经把肾给她了，你还要我怎么样？”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，我咬牙质问。

言明靳冷哼一声，嘴边的笑容残忍又冷酷，他松开手，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，专门用湿纸巾擦了擦。

“何暖，你应该去死的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
我抓紧了心口的衣服，弯腰伏在床边——

要不要这么夸张，我的心疼得都快裂了。

但我还要敬业地念完台词：“明靳，如果我死了，你真的会开心吗？”

言明靳嗤笑一声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“如果你死了，我会难过。”

？台词是这样的吗？

“你要是不在了，我折磨谁？”他眼皮微敛，眸光淡薄，跟他这个人一样。

我差点儿没忍住给他竖个大拇指，渣渣人设千年不倒啊。

言明靳拖着我，没错儿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，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在地上，一路拖到了VIP病房内。

何阮躺在病床上，天使般的睡颜恬淡却苍白。

唉，明明何暖和何阮是双胞胎，可“我”怎么被折磨成了这个鬼样子？

我看向言明靳，这个孤星也正将目光扫过来，冷丝丝的：“你不敢看阮阮吗？”

“明靳，阮阮不是我害的，当年她出国也不是我逼——”

“够了！”言明靳像一头暴怒的狮子，他抬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。

即便早就有了准备，我还是被扇倒在了地上，口腔里瞬间充盈着血腥气，恶心得要命。

我顶了顶腮，还好，牙还在。

不然我以后怎么啃猪蹄儿？

“你这辈子都要为你做的事情赎罪，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，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。”言明靳咬了咬牙，他指着门外，冷声喝道，“滚出去。”

我捂着脸，眼泪糊了满面，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。

只要不在主线剧情中，自我意识会更明显些，我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。

言明靳下手很重，我左边的脸肿得非常厉害，几根手指印才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格外突兀。

如果等级再高点儿，我或许还有反抗的机会，不过按目前的情况看，充钱的看客并不多。

我大部分都要按书中剧情来。

从卫生间出来，我在走廊里看到了睡我隔壁床的少年，他手里拿着一个雪糕。

看到我的脸，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松动。

“给你的。”他像机器人一样咬字断句。

我微微一愣，下意识地接过他手里的雪糕。

还是绿舌头，贴在脸上冰沁沁的。

“你——叫什么名字？”

少年已经走了两步，听见我的话他回头，表情依旧麻木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我讶异，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，为什么会跟身为主角的我有交流呢？

（三）

何阮醒了，但我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儿去。

言明靳将何阮接回了家，我也在言家，只不过是住在地下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