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朝他看过去，发现他正一脸讥讽地看着我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。

我慌忙离开他的身体，意识到一个问题，他也是蛇，上古有名的凶蛇九婴。

“怎么？帮了你连句谢都没有？”他挑眉。

我刚想开口，他身后的那具尸体动了动，我惊呼：“小心后面。”

一团黑气被他抓在了手上，他仔细地观摩着手上的东西，没有注意到一条血红色的小蛇从那具尸体下面爬出。

直到小蛇快要从墙缝离开，我才看到，拍了拍他：“有条蛇跑了。”

他抬眼看去，刚要动手，手上的黑气四散，迷了他的眼，等他将黑气散尽的时候，那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他皱眉盯着红蛇离开的方向，三秒之后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。

“你不是很自视甚高吗，怎么连几条傀儡蛇都对付不了。”他的语气有些严肃。

“你一直看着？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出来，不就是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，然后听你摆布吗？”我回击说。

“你——”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咬着牙，想说什么。

“怎么，被我说中了？我感谢你刚才救我一命不错，但是想让我乖乖听你的话，想都别想。”我直截了当地对他说。

他沉默半晌，什么话都说不出口。

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之后，他又开口了。

“出来吧，再偷听下去，不怕另一只胳膊也没有了吗？”他的手猛地朝门口一拉，壮硕魁梧的身子像是小鸡一样被抓了过来。

朱老三连忙告饶，“大人对不起，我就是想逗逗她，没想着要伤害她啊，大人饶命。”

跪地求饶的样子，跟他的体格真是格格不入。

我这才注意到，他那只大花臂现在白花花一片，干干净净，什么都没有了。

朱老三注意到我的眼神，谄媚地笑着说：“大人不喜欢，我也觉得不好看，就洗干净了。”

他明明知道我疑惑的不只是纹身，昨天断了的胳膊，今天完好如初，这才是最不寻常的。

九婴松了手，他咳嗽了几声。

“连个死人都看不好，还好意思捉弄别人，有条蛇跑了，你没察觉吗？”

朱老三朝他身后的死人看了眼，变得正经起来，“这件事我会追查的。”

放朱老三离开之后，我才想起来手上还滴着血，除了血，上面的那些丝蛇也还在，根本没有消退的意思。

“他走了我的手怎么办？”

他看了一眼我手臂上的伤口，没有说话，刚抬起手来，我以为他要帮我疗伤，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乐得接受，将胳膊抬了上去。

他却停在一半，盯着我的眼睛，“你不是说不想听我的话吗，我为什么要帮你，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负气般收回了手，连人影也消失了。

慌不择言，我对着空气喊了一句：“你不管我，连你的孩子也不管了吗？”

一声轻笑，“呵，我的孩子没那么脆弱，给你长个教训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