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不是这回事......顾墨,你刚才,你真的不需要为了我和顾伯起冲突的。”
沈姝见他没说话,又道:“说到底,我只是一个绘画课的老师而已,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,你不必为了我而让你们的父子关系这样......”
“我真的会十分愧疚......”
闻言,顾墨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头:“沈姝,你不需要为了我而愧疚。”
沈姝抬头望进了他漆黑如古井的眼眸中,里边的深意她是看不懂的。
见她不解,顾墨又继续道: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说的。所以,你不需要愧疚。你是我聘请来的,自然是我的人,我要保护好你,你根本无需愧疚。”
沈姝心中仿佛涌过一道暖流,道:“谢谢你,顾墨。”
顾墨又说:“我还要对你说声抱歉。”
“为什么?”这是沈姝不解的。她已经很感激顾墨冲进来的那一刹那,维护自己。
又有什么好抱歉的呢?
顾墨道:“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。你们艺术家,往往视金钱如粪土,也不贪图什么名利。我爸那样对你,真是......”
那样对她?
她心里清楚,是塞给自己支票的那件事情。
沈姝有意想要活跃一下这种严肃的气氛,道:“怎么会?其实,我并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那种人。没有金钱我还怎么吃饭呢?哈哈......”
“只是,我不会要本不属于我的钱,我只拿我应该获得的钱财。”
顾墨觉得沈姝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。
他看着沈姝,只觉得来日方长。
“我先送你回家吧。”顾墨打开了车灯。
沈姝摇头,道:“直接送我去画室吧。那个家,已经不是我的家了。”
来到画室,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出现在面前。
男人白净的皮肤显得温文尔雅,白衬衫给他增加了几分阳光干练的气息。
顾墨微微皱了皱眉头。
沈姝未能察觉到身旁顾墨情绪的异样,她微笑道:“敬山,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在画室里呢?”
霍敬山勾了勾嘴角,然后打量了沈姝旁边的黑色西装、面容冷峻甚至此刻已经附着着冰霜的男子。
“噢,我今晚有几篇画作需要上色,所以就不回家了。阿姝,你旁边这位是?”
沈姝介绍道:“这位是我学生的父亲,顾墨。”
霍敬山将手递了出去:“你好,顾先生。”
良久,顾墨才将手递了出去:“你好。”
霍敬山把手抽出来的时候,只觉五指酸疼,不可言说。
沈姝察觉到了二人奇怪的气氛,却也不知道为什么。她想不明白。
临走前,顾墨冷冰冰地瞟了霍敬山一眼,眼神似乎是警告,又或是宣示着什么。
霍敬山很有礼貌地陪同沈姝将他送了出门,回来后便朝屋里走去,转而拿出了什么藏在了身后,满怀期待地看着沈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