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白的耳垂被他干燥温热的唇碰触,他故意多停留了两秒,恶劣地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变红。
越来越红。
英俊出众的面容上带着戏谑,江鹤齐在她耳边笑:“现在有感觉了没有?”
~04~
当天晚上,幼清失眠了。
她回了寝室住,这时只有她一人在。其他三个室友都已经出去实习,在外面租了房子。寝室楼下的路灯一直亮着,阳台上有微弱昏黄的光渗进来。
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想起江鹤齐白天的那个吻,心跳又开始加快,捂住脑袋无声地“啊”了几声。后来,她索性爬起来打开台灯,翻翻她的木匣子。
幼清有个宝贝匣子,随身带着。以前住周家,她把它藏在衣柜最里层,后来上大学住寝室,没多少行李,唯独不忘把它一起带出来。
木头做的匣子,像老式的那种妆奁,上面挂着一把小铜锁。里面的东西零零碎碎,半块橡皮、作业本、练习册、护腕、被剪下来收藏的校园报……只是,这些东西的主人并不是她。
它们全都与另一个人相关。
字迹未褪的作业本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——江鹤齐。
江鹤齐一直以为去年结婚前的见面,是自己与幼清的初次见面,他恣意张扬的高中时代从来都与周幼清这个人八竿子打不着。
却不知道,他的名字贯穿了周幼清高中的始终。
“祁盛”是麟城最出名的私人贵族高中之一,以教学质量高著称,幼清高中是被送去那里读的。她高一时,江鹤齐已经高二,但她的教室挨着他的教室。
高一年级的培优班是被单独拎出来的,跟高二在同一层楼。
那时候的幼清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,抱着厚厚一沓语文练习册经过高二13班外面的走廊,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向教室后排瞥去。江鹤齐长得好,性格也算开朗,更何况是周家老爷子的独孙,周围的都是人精,谁不上赶着凑过去。
课间,他桌子旁永远围着成堆的人。
幼清每每只能捕捉到一个侧脸,少年笑起来的样子总像带着光,这几年来,她是那只飞蛾。
人群里听到“江鹤齐”三个字,她总是先紧张起来,然后聚精会神听。她能背出他们班的课表,熟悉他们班的科任老师。知道他朋友多,常呼朋引伴,其实玩得好的也就那几个,赵岑宇和蒋跃,还有个初中部的混世魔王邬奈。再还有,就是那个很特殊的、跟他走得近的女孩,叫沈迦宁。
沈迦宁和江鹤齐,他们是朋友,又不仅仅只是朋友。
两人不同班,沈迦宁每次过来找江鹤齐,一旦走到高二13班门口,班上的男生们就会一起心照不宣地公然起哄,拖长音调喔一声;江鹤齐觉得麻烦,从不收人礼物与情书,但沈迦宁做的饼干,他会接;元旦文艺会演上,沈迦宁独舞,江鹤齐帮她钢琴伴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