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雪素本人也是淡若清风,纯净如雪,极难得在这烟花之地有如此淡泊的美人儿。
雪素一袭白衣而至,与挽衣的那身火红,自是一番别样的风情。
雪素看了看挽衣刚刚凝望的方向,又睇一眼赏莲亭中的酒盏,抿嘴淡淡一笑故意逗挽衣道:这一大清早就有人来看望妹妹,可见并非一般俗客呀?
挽衣顿觉脸颊一热,红霞飞起,扭捏的一转身,娇慎道:姐姐来取笑挽衣了,挽衣哪里能和姐姐比呢,姐姐那里才是贵客盈门,名流世子不断呢。
雪素轻牵唇角,涩然一笑,流露出几分凄楚来。
挽衣忽觉说错了话儿,妙目频转着,歉意地走到雪素身边,拉着雪素的长袖向小亭里走去,姐姐既然来了,我们说说话儿再走吧。
雪素不俗的气质和雪样的肌肤不是没来由的,普通人家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姑娘呢?本就是一个文官的女儿,因父亲惹了祸事蒙受了不白之冤才获罪,全家男子都被治了死罪,女子或送去充了营妓,或被卖为奴。都说阮妈妈并非一般的女人,这样的事情,她总会先得了消息,悄悄的先去选上一圈,有中意的姑娘拿银钱通容,替换出来,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操作。
而这些姑娘到了沁香楼多少都经一番折磨,失去心神,有的姑娘怕了也就依了,但也不乏像挽衣这样有着别样心思的女子,雪素亦是如此,虽在风尘中,却心清如仙女,将肉身与自己的心划分的干干净净,这恐怕除了沁香楼的姑娘们便无人能明白的。
雪素这般清傲的性情,并未让她在沁香楼失宠,偏偏有许多人喜欢这样的‘冷美人’,以前说到‘冷美人’只说是性情孤傲,言词冷漠,可从未见得肌如白雪,肤冷神清,将那冷演绎到了极致。
同样,雪素也自心底觉得挽衣与那些平凡女子不同,也便是如此,她的冷从来不在挽衣面前显露,这两个全然相反的女子却如知己一般知心。
“袭香,把这酒拿下去,帮我和姐姐准备些细点来。”挽衣因清晨饮了酒,多少有些许的醉态,顿然使起小性子来。
旁人看不出,她雪素可是一眼看穿了挽衣的心事,心头不知是喜是忧,便微微转首,轻声对身边的小丫鬟说道:“梅儿,你也去帮袭香吧。”
梅儿,弓身一礼,笑着跟袭香眨了眨眼睛,两个丫头并肩走了。
等两个丫头走远,雪素微微垂眸,淡笑着说道:“妹妹是动心了?”
闻言,挽衣一怔,瞬即,朗声笑了起来,“姐姐今儿可是心情大好呀,追着挽衣开玩笑。”
“妹妹,姐姐面前就不要掩饰了,哪有人会让妹妹那般遥望凝叹,不是有了情,还是什么?”雪素如看到了挽衣的心似的。
挽衣抬眸看着雪素无言,有些时候,在聪明人面前故意掩饰只会显得越发可笑,挽衣自知这理儿,便也不想再去辩解什么,肃了面色,轻声说道:“姐姐慧眼,只是我自还未想得清楚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