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呐!就这,看见没,这一摊血就是赵铁柱身上的。当时那叫一个惨,一只个头这么大的黄皮子一口下去,连皮带肉活生生的给撕下来。”
说话的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,大名王赖。一边说还一边比划,夸张的动作分外滑稽。
李冉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,可不是,地上明显有一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。
鲜血混合着黝黑的泥土,呈一种诡异的红褐色。
“你就吹吧,合着那天晚上你亲眼瞧见了?”有人不乐意听了,翻着白眼冲王赖怼了一句。
王赖大为恼火,像是尊严受到了挑衅一样。
“你这老娘们咋个说话呢?这事你问问村里人谁不知道?呐!看见没,那张黄皮子皮还在堂屋的房梁上挂着呢,总不能皮子也是假的吧?”
众人回身一瞧。
还真是,一张土黄色动物的皮就挂在堂屋的房梁上。毛色不差,还带着血,明显是从动物身上扒下来不超过三天。
有人问了。
“这赵铁柱咋想的,你说一只会说人话的黄皮子,打也就打了,扒皮干啥玩意又不能卖钱,还挂在屋梁上显摆?”
“要不咋招邪了呢。”
“那个谁,你去劝劝翠花嫂子,赶紧给摘下来吧,这玩意儿挂房梁上,多不吉利!”
人群里有人摇着头,满脸无奈的道:“劝过了,没用。嫂子说了,除非她爷们平安的从医院里出来,要不,这张皮子她非得拿出去烧了不可。”
“啧啧……这娘们,也是轴。”
“何必呢。”
李冉自顾自的绕着院墙瞎转悠,村民的议论他不掺和也插不上嘴。
转悠了一圈下来,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。
院子里应该是打扫过,菜园子里留下了不少动物的毛发、粪便,偶尔还能瞧见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。除此之外,动物的脚印也是不少,路上,墙上,玻璃上,就连东南角的一个狗窝,也满是黄皮子的脚印,被祸害的不成样子。
对了,那只大花狗呢?
李冉愣了下,他记得翠花婶家里养了一条挺老大的大花狗,白天的时候挺温驯,见谁都摇摇尾巴,一到晚上,却是看家护院的好手,凶的厉害。
印象里,李冉对这只大花狗记忆深刻,他再年轻几岁,那时候淘气,没少野到天黑才顺着翠花婶家的院墙往家走。每次一路过,那只大花狗在院子里凶狠的狂吠,那时候年纪小,生怕这畜生挣脱了铁链子,呼的一下从墙里扑出来。
正巧。
一村民看见李冉在狗窝前傻站着,打了声招呼:“冉子,跟这干嘛呢?”
李冉扭过头去,问话的按辈分来说是他本家的一个叔叔,忙回道:“叔,你看见那条大花狗没?”
李冉叔点点头,朝东边的墙角努了努嘴:“那不,尸体扔那了。”
李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一地的碎肉,还有狗毛。
吸了口凉气:“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