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嘉听话的点头，手里的项链像一个块石头，沉甸甸的。

南母则热衷于带南梦去参加各种宴会、下午茶，把她介绍给圈子里的所有人，或许是害怕别人说她一找到亲女儿就对养女不闻不问，不想落人口实，后来南母每次带南梦出去，也会捎带上南嘉。

在一次宴会上，南母不在，南梦因为不懂鸡尾酒，被那些富太太们嘲笑。

她脸都涨红了，南嘉正准备去帮她解围，有个跟南母一向不对付的富太太不怀好意的说：“南嘉，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，给我们弹一首怎么样？”

南嘉当然不想出这样的风头，张口就要拒绝：“不……”

那人却率先道：“总不能堂堂南家的两个女儿，一个连酒都不懂，一个连钢琴都不会吧？那也太给南家丢脸了。”

她这才意识到，即便是养女，自己代表的也是南家在这个圈子里的脸面。

南嘉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弹琴，一曲闭，满堂喝彩。

她看见台下满眼憎恨看着自己的南梦，才看见周绥安不知何时过来了。

他冷冷看着台上的她，将满眼通红的南梦搂在怀中，温柔的安慰。

下台后，周绥安将她带到一边：“你明知梦梦不适应这些场合，不帮她还只顾着自己出风头？”

南嘉看着他眼底的失望，心里刺痛，“可是如果我不弹，她们就会说是爷爷的家教不好……”

周绥安显然觉得这只是他的借口，看她的目光冰冷而锐利，最后带着南梦转身离开。

当晚回家，南梦就发了脾气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吃饭。

南老爷子、南国生、南母轮番去哄她，才终于哄得南梦开口。

她哭红了眼，愤愤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南嘉：“我讨厌她！”

其他人知道理由后，看向南嘉的眼神也变得复杂。

南嘉想解释，南母便怒道：“会弹个钢琴很了不起吗？我们南家这些年照着千金小姐的礼仪规范教你，不是让你打梦梦的脸！”

南嘉极力隐忍住那股泪意，如果可以，她也根本不想上台弹琴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最后，南梦哭够了。

“反正，这个家有她没我，有我没她！”

南嘉立马看向南老，可，一向待她还算公允的爷爷这次也没有说话。

在撕心裂肺的亲孙女面前，即便他明白南嘉上台只是为了南家的脸面，心里的天平也仍然不自觉的倾斜。

“小嘉，你……”

南嘉便什么都懂了，指甲陷入掌心，她竭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。

“我明白的，爷爷。”

“我可以搬去宿舍住。”

……

深夜，暴雨袭来。

南嘉在小房间里无声哭了很久，最后还是怎么也压不下那股委屈的感觉。

她飞奔出家门，去敲隔壁周家别墅的门。

“以后你不知道去哪儿的时候，可以来找我。”

周绥安温润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，南嘉在暴雨中敲门：“三哥，三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