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。”李婉柔轻叹一声，是因为女儿的乖巧，也是因为女儿的柔韧。她抬手，抚上季雨涟的青丝，继而轻声道:“三天后，就是大婚了。婚期是有些仓促了。圣旨上既然这么说了，你也就忍忍吧。这几天，你会有些忙。要试衣服等等。”

“嗯，女儿晓得。”季雨涟低下睫羽，轻声回道。

李婉柔已经和她说了一个时辰之久，她有些累。但是，她还是温柔的回答着，没有丝毫不耐烦。她知道，母亲是为了她好。

“好了，天色很晚了，涟儿，你早些休息。”李婉柔起身，打算离开了。

“母亲也要早些休息，注意身体。”季雨涟起身，柔声低语。

“娘晓得。”李婉柔含笑说着，“好了，娘这就离开了，你也不用送了。”说完，她转身走了出去。

季雨涟沉默的看着她离开，简单的洗漱了一番，上 床 休息。

翌日，清晨，季雨涟收拾好自己，走出房门。她怔了怔，道:“母亲，您怎么站在外面？”

李婉柔张了张嘴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低声说着，“圣旨又下了。”

“是让女儿接旨么？”季雨涟轻声问。

“嗯，是。”李婉柔低头轻声说着。一时间，她有点儿不敢看自己女儿那温柔的容颜。
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季雨涟说着，上前扶上李婉柔的手臂，搀着她向外走去。

这时候，众人都已经跪在了庭院前。

季雨涟也跟着跪下。

“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:朕闻赵尚书之女赵氏清尘生性贤淑，温婉大方，特许其与季氏雨涟一同嫁于朕之三子——慕清河。令，季氏雨涟能与赵氏清尘共同辅佐慕清河。季氏雨涟为正妃，赵氏清尘为侧妃。”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。

后面说了什么，季雨涟完全没有听清。

等到太监宣读完毕，道:“季小姐，接旨吧。”

“是，臣女接旨。”接着，季雨涟听到自己的声音，不，那不是她的声音。她的声音一直都是温和柔婉的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干涩不堪了？

“咱家这就离开了。”邢可袖手尖声说着。

“邢公公慢走。”李婉柔上前给他塞了一张银票。

邢可不动声色地收起银票，转身带着另外八个小太监离开。

“涟儿，起来了。”李婉柔走到季雨涟身旁，低声说着。

看着季雨涟难过的样子，她也不好受。可是，圣旨已下，她又能怎么做？

“哦。”

“涟儿，别难过。”李婉柔轻柔的劝着。她现在都不敢大声说话。就怕她被吓到。

“嗯呢。”季雨涟轻声应了，她的声音很轻，只要一不留意，就听不到她的声音。

“涟儿！”李婉柔尖叫一声，抬手扶起季雨涟倒下的身子。

“我没事。”季雨涟稳了稳心神，重新站稳，轻柔的说着。然后，她白着一张脸，拒绝了自己贴身丫鬟青衣的搀扶，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闺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