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我下山的第二个晚上，透过没关好的窗户，我突然发现今晚的月亮很亮，照亮了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小路。

这好像就像是我未来的路，能看见不远的前方却看不见终点。只是这时的我只是欣赏着月光的亮眼，没有看向光亮后面的黑暗。

这个夜晚很宁静，我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。直到最后我所听见一切也转化成了宁静，我睡着了。

我是被暗一叫醒的，我有些惊讶，我竟然会睡的那么熟。

“快些起吧，还要赶路。”

“嗯”

我们走的很早，天只是刚刚亮。妇女和孩子都没有醒。我们悄悄的离开了，在破旧的木板桌上放了一锭银子。这是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唯一的事了。

“我们不能去城里逛逛吗？”不能去城里我感到很遗憾，我不能只是走这种小路。

“理论上是不能的，因为我们没有通关文牒。会被驻城守卫军抓住。”

“那我们就弄一个通关文牒好了。”

暗一将马车停下，似乎在考虑这种方式的可能性。

“看来我们需要去打劫了。”暗一突然转过头来，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

暗一平时都是面无表情，突然笑起来还真是……

稍微楞了一下

“……啊，嗯”

其实让我看一下通关文牒的样式，我就能用法术做两个一样的。不过这样会暴露我不是人类的事实，所以我是不准备使用的。

现在离下一座城应该还有一天多的路程，快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到，走官道的话肯定可以遇到人，通关文牒就从他们身上取吧。

路上的时间总是漫长而又无聊的，我尝试和暗一聊天

“嗯……那个暗一啊，你是为什么要作暗卫的呢？总觉得你这样的人作一个永远不得见光的暗卫可惜了。”

“……其实不是我想要去当暗卫，而是我一出生就被决定是暗卫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我的父母都是暗卫，也都隶属于王家。他们的相爱本就是不被允许的。但他们还是坚持生下了我。与本家对抗。”

“那最后怎么样了？”

“我们自然是赢不过，我父母最后被本家派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，没能活着回来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在王家做事，你不恨他们吗？”

“我本就是王家的暗卫，我父母同样也是。我们本来就是王家的人。是王家养活了我们，所以无所谓什么恨。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恨。”

我沉默了，我不太懂人类的感情。但现在我却是很认真的感觉到。我把天聊死了。

“啊……我们不聊这个了，我我们……”

“行了，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。没必要这么尴尬。而且现在我有力量了，也能够保护自己。也许有一天我真的能为父母报仇。”

“你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我低着头，头发掩盖了我的表情。

他猛的抬起头，声音有些大“为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