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，拍摄继续进行。她和李莹莹回到桌旁坐下，很快，两人握着的笔开始缓缓滑动。

摄像机对准桌面拍摄，白色的纸张上，出现了一个大字：“滚！”

导演面色扭曲。

“卡！什么意思，剧本里让你们写的是死字，画个滚字干什么？”

李莹莹尖叫一声，丢下笔。

“不是我写的，我刚才根本没用力！”

“是笔仙，是笔仙写的，她叫我们快走！”

其他人都看不到，那个男鬼站在李莹莹身后，握着那只笔，挑衅地看向我的方向。

他个子很高，脸上烂了一半，左眼球只剩一个黑乎乎的洞，有虫子不断在洞里蠕动。

我嫌弃地转过脸，有意思，这是在叫我滚？

李莹莹这一叫，引得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尖叫起来，小赵面色惨白。

“导演，这地方有点邪门，让乔墨雨来看看吧，周副导说她是很厉害的大师。”

还不等小赵说完，导演重重拍了下桌子。

“你们一个两个都商量好的吧，李莹莹，你搞这一套，就是要让乔墨雨拍这个角色对吧！”

“我告诉你们，谁他妈都别给我耍心眼，再提乔墨雨，都他妈给我滚！”

李莹莹委屈地要哭了，可又不敢得罪导演，只能咬着唇。

“拍，再拍一次。”

我站在门外，看得一阵无语。

这还是第一次，鬼和人，一起叫我滚，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？

拍摄继续进行，两个女演员又重复了好几次召唤笔仙的仪式，很快，屋子里阴风四起，墙角的两张上下铺上，被褥都鼓成一个包了。

每拍一次，就会召唤出一个恶鬼，等屋子里阴气超过阳气，到时候用不着抹牛眼泪通灵，所有人都能看见鬼了。

我对这一幕很期待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指针指向十二点，屋子里的空气粘腻沉重得让人烦闷。

终于，“砰”的一声，灯泡又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