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脑子有瞬间空白，不敢作呕，喉间轻动，将血腥的味道混着唾沫咽了下去。

君临深的脸色更难看了……

顾余安：“……”

如果能重来，她要选孙膑，倒流时间补补血……

顾余安将视线从君临深的脸上移到了他的手上。

烛光之下，牙印清晰，血痕明显，足以证明顾余安的好牙口。

她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，从柜子里拿出药箱为君临深包扎。

君临深没有躲，让顾余安为他上药。

顾余安的头垂得很低，一边包扎一边轻声问道：“王爷怎么在小的的房间里？”

君临深答道：“明日随本王入宫，母后要见你。”

“是。”

顾余安颔首，“这种小事，王爷派人来通知小的一声即可。”

“本王想自己来。”

顾余安：“……”

是是是，君临深有权任性，说什么都对……

三两下，顾余安便将君临深的伤口包扎好。

她将药箱放回去，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。

君临深坐在床上，顾余安在旁边站着。

顾余安先打破这份安静，“王爷，很晚了……”

“本王今夜要在此处歇息。”

君临深打断了她的话。

顾余安怔住，抬首看着君临安。

此刻，君临安已经做出了准备就寝的动作。

顾余安扯扯嘴角，问道：“王爷，那小的？”

君临深答：“地上。”

顾余安：“……”

她站在原地没动。

君临深瞥了她一眼，“怎么了？”

顾余安干笑道：“王爷，这床破旧……”

君临深拽来被子盖好，“已经修好了。”

顾余安：“……”

见君临深如此自觉，顾余安自知没有第二种选择，只得从柜中拿出被子，认命地在地上铺床。

君临深已躺下就寝，顾余安一边铺床一边在心里骂他神经病。

“顾圆。”

顾余安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，反应过来君临深是在叫她。

她陪着笑脸，“王爷，小的顾余安。”

君临深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，继续道：“你柜中有许多白布，何用？”

顾余安的喉间动了动。

君临深早早过来，竟搜了她的东西。

她自然不能告诉君临深这些是她的裹胸布。

可……

眼眸轻转，顾余安发出几声抽泣，哽咽道：“对不起……王爷，小的近来家中有丧，所以……所以……”

她抽抽搭搭半天未说出下句。

君临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，“丢掉。”

“小的……”

“不吉利。”

“是。”

顾余安唯唯诺诺地应着，声音中带着哀伤，心里却松了口气。

地上的床已经铺好，她看着君临深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样子，心中嫌弃，忍不住向君临深做了一个鬼脸，还举起拳头对着君临深的后背挥舞。

本是准备撒撒气。

可她没想到，她的拳头刚挥了一下，君临深忽转身睁开了眼。

目光交错，顾余安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