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“难怪啊，没想到后来居然没进江氏。”

秦捷手指摩挲着酒杯，“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了。”

“确实通透。”祁泽言点点头，然后接着道：“虽然是看在江家面子上捐出的物资，那她就没对你私下有什么表示吗？”

秦捷手指一顿，抬起凤眸冷冷的看向他，“你很闲吗？”

祁泽言乐了，看情况应该是碰壁了。

……

傍晚夕阳沉没，叶盏卿买了鱼骑着单车回去，期间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鲤鱼顽强的蹦跶了两下，没由来的征兆让叶盏卿打了个颤，单车龙头有一瞬没把握住，差点撞上身边呼啸而过的汽车。

叶盏卿在车主愤怒的鸣笛声中连连道歉，心里盘算起早上刘世芳说的买车，她追赶着暮色，一路疾驰，到达公寓时累出一身汗。

姜江很有眼力见的给她挂衣服捶背，饶是被指挥着揉肩捏腿也不敢有丝毫怨言。

“我准备买辆车。”叶盏卿说：“预算不是很高，你那儿有没有这方面的渠道？”

“我找找。”姜江开始翻找通讯录，趁着她找人的功夫，叶盏卿系上围裙，拎着鱼开始二次处理。

仔细刮去鱼鳞，洗净后在鱼腹刮了两刀方便入味，腌制片刻之后裹上生粉，炸到鱼皮焦香，她立刻捞了起来，起锅热油下辣椒酱。

“联系方式发你了。”

“行。”

叶盏卿应下，眼睛盯着锅里已经漾开了的红油，红澄澄的颜色让她食欲大开，她本身并不是北方人，即使是在北方生活居住近二十年，可她吃饭的口味仍偏向南方，更深远的记忆也一直留在南方。

留在那个小厨房，那个面容已经模糊了的女人身上，她总爱系着一件粉色的围裙，会将她抱在怀里，用筷子翻动着锅里鱼，笑意盈盈的喊着她幺幺。

叶盏卿思绪怔忪，直到热油迸溅到手背，她才猛地回过神，心里懊恼不该在做饭时候走神。

姜江听见厨房的动静探过来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叶盏卿用水冲着手背，垂下眼眸，“我又想到她了。”

姜江沉默，看着叶盏卿的背影心里发酸。

叶盏卿解决手背，继续摆弄锅里，“不经意想起来的，没事。”

姜江心里难受，看着叶盏卿半晌说不出话来，毕竟没有人能回想起将自己亲手卖给人贩子妈妈会感到开心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“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了，我也不会一直被困在当年。”叶盏卿将鱼盛出，脸上神情淡然，找不到一丝悲伤的痕迹。

“吃饭吧。”她招呼到。

姜江拖着步子上桌，“你……”

叶盏卿看着她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叶盏卿收回目光继续吃饭。

姜江低下头，压下那想要脱口而出的话，多年沉疴，任何安慰都是徒劳。

“没拍照。”姜江放下筷子，继续道：“好久没一起吃饭了，发个朋友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