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等了整整一天，就等回这么一句话。

心中骤然升起一团怒意，甚至就连眸中，也闪过怒火。

但他知道，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。

她坐直了身子，逼视着陈律师的眼睛，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：“陈律师，知道您日理万机，但我等了一整天，一句都不和我谈，似乎说不过去吧？”

“方律师误会了。”陈律师淡淡一笑，在她对面坐下，“我不想刁难你，只是解约的事没什么可谈的，照价赔偿违约金，再让褚小姐公开道歉，这很简单啊。”

“褚小姐不是已经公开道过歉了吗？”方之锦眉皱的更紧。

之前储子瑶下跪道歉的视频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，她不信眼前这位陈律师一点都没看过。

陈律师笑容不减，仍旧一脸的云淡风轻：“那是给受害人的家属道歉，我们需要的是她公开向天芒道歉，反正褚小姐的膝盖也挺软的，在我们面前也跪一跪，似乎没什么吧？”

“陈律师，你们已经开出了超过市场价十倍的天价违约金，还想让褚小姐也给你们下跪道歉，是不是太过了？”

方之锦平静的看着陈律师，低低一笑。

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解约纠纷，天芒娱乐是想借故羞辱整个蒋氏集团。

陈律师双腿交叠，微微挑眉，轻笑道：“违约金是写在合同里的，我做的一切都合乎法律，方律师还是回去和蒋总好好商量一下赔偿问题吧，否则我不介意在让褚小姐身败名裂的同时，也送蒋氏一盆脏水。”

“挺好的。”方之锦轻笑道，“那就按照陈律您说的做吧。”

“我拭目以待。”

说完，她起身径直离开。

独留下的陈律师一脸错愕。

出了天芒集团，方之锦唇角笑容扩大。

她已经按照蒋驰野说的做了，同不同意，那是天芒娱乐的事。

坐山观虎斗，也挺有趣的。

“看来你谈的很顺利。”

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，方之锦回头，发现蒋驰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。

单手插兜，身形颀长，气质雍容矜贵，一双狭长墨眸孤傲深邃。

“蒋总。”

方之锦笑的疏离，。

蒋驰野垂眼看着她，剑眉微皱。

眉眼依旧是以前的眉眼，只是情绪和过去全然不同。

淡漠疏离，就仿佛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
“跟我回家一趟。”蒋驰野点起根烟，烟雾缭绕间，虚化了硬朗的轮廓。

“蒋总，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方之锦果断拒绝，绕过蒋驰野想要离开。

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
“是妈想让你回去吃个饭，她病还没好。”

方之锦甩开他的手，淡淡道：“蒋总，我这个前儿媳似乎没什么义务陪你回去哄你妈吧？”

“妈待你不薄。”蒋驰野双手插在口袋里，口吻强硬，“当然，你想让她失望，我也不强求。”

方之锦抬眼看着他，心里有几分纠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