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瑾煜将阮初初的尸体从打开的棺木里抱出来,一步步走进屋内,来到了屏风后,他早已命宫人准备好的浴桶。
里面的水,寒气凛然。
牧瑾煜将阮初初的衣服脱掉,看到她身上的伤痕,眼眶忍不住一热。
他颤抖着手抚摸上她身上凹凸不平的洞口,手上青筋暴起,低下头来,披散的头发将他脸上的神情遮住,只能看到他颤抖的肩膀。
良久,牧瑾煜压抑着哭泣,将阮初初抱起,放进冰冷的桶内。
“初初,别急,我现在就帮你洗干净。”
牧瑾煜的手深入冰冷刺骨的水里,很快就冻得双手发红,没了知觉。
他丝毫不在意,一下一下的帮阮初初充满污秽的身体清洗干净。
没一会,水就被染红了。
牧瑾煜眼眶又一圈一圈泛红,忍着泪意,和颤抖的手,终于,他帮她洗到了脸颊。
一步步的,洗掉污渍,露出了真容。
洗完后,牧瑾煜竟然发现,她脸上的疤竟然消失不见了。
这是为什么?
牧瑾煜心中传来一抹钝痛,疼过之后,他也没在意,将她抱到了床上。
他满眼柔情的注视着阮初初,轻抚着她额前的发丝,露出光洁的额头,随后缓缓低下头,将唇印上去。
“在我眼里,无论你的脸上有没有疤,你都是最美的。”
牧瑾煜直起身,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袭华丽的正红金凤长袍,看着她问道:“这是只有你才能穿的凤袍,你喜欢吗?”
“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牧瑾煜勾了勾唇,自问自答,随后拿着凤袍朝着床边走过去:“我帮你换上。”
他帮阮初初换上凤袍后,就在她身边躺下,紧紧的抱着她。
“初初,就这样,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,好不好?”
而众宫人们知道皇后娘娘的尸体不见了,却也只能装作瞧不见,一个个闭紧了嘴巴,关雎宫被围得像铁桶一样。
三日后,皇后丧期一过,李春便来催牧瑾煜上朝,身后还有端着洗漱用具的太监宫女。
牧瑾煜听到李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君上,该上朝了,您已经三日未处理朝政了,大臣们该有意见了。”
他只是捂着阮初初的耳朵,小声哄道:“初初,你继续睡。”
外面李春还在继续劝道:“君上,您万万不可上朝啊,您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为皇后娘娘着想啊。”
牧瑾煜思索片刻,觉得李春说得有道理,他不能让阮初初遭受一点非议。
想到这,他转身朝着闭眼的阮初初说道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牧瑾煜打开门:“进来吧。”
李春连忙招呼捧着洗漱用具的宫女太监进屋帮牧瑾煜梳洗,不过没有进到内殿。
他还是弓着腰,好奇的看向里屋。
风吹进去,将床帐吹起,隐约能看到屋内的床榻上躺着皇后娘娘,那脸色,真是渗人。
李春一脸讳莫如深的收回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