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蕴年抬头,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:“楼先生这三个字,你打算叫到什么时候?”
“那我叫什么。”
阮眠明知故问,固执的挑了挑眉。
“像他们一样,叫你楼大神?”
楼蕴年瞥了她一眼,对她那明显心中有埋怨,却故意装作为所谓的心思了若指掌。
她小时候便是如此。
一有小脾气了就喜欢板着脸,故意跟他保持距离,故意阴阳怪气的说话。
因为她知道那样会令他心烦。
“你可以叫我老师。”
“老师?”
阮眠一怔,惊讶的张了张嘴。
她叫阿年哥哥老师?
楼蕴年不无恶趣味的弯了弯嘴角:“公司安排我指点你作画,你叫我一声老师,不应该吗?”
“…”
这家伙故意的吧!
刚才话里话外暗示她叫回阿年哥哥,她不肯,他就故意搬出什么老师来。
阮眠撇了撇嘴,也跟他杠上了:“好啊,那楼老师,我要画画了,能不能请您先出去。”
“公司给你放了假,你就不能再占用公司的资源。想画画,就跟我走。”
“不用了,我回家也可以画。”
楼蕴年起身走到她面前,捏住她的下巴,逼迫她一直游移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脸上。
“别忘了,你的住院费还是我帮你垫付的。不想被我逼债,就乖乖的听我的话。”
“住、住院费又没有多少…”
话还未说完,楼蕴年的手已经摸进了阮眠的裤兜。
修长温热的手指滑过她薄薄的衣料,直接碰触到了她的肌肤,不知怎的,竟电得她全身发麻,眼眶湿润,嘴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。
直到,一张账单展示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八千块,的确不多。不过你确定你支付的起?”
阮眠一把抢过账单,并同时向后退了几步,与他保持距离。
身上莫名的火苗总算熄灭,阮眠脸颊涨红的不敢看她,嘴巴却还在逞强。
“不过八千块,我当然付得起!”
楼蕴年轻笑一声,他对她的财务状况了若指掌,只怕,她现在就算把那破房子的押金退掉,也凑不出来八千块钱。
他好整以暇的往桌子上一坐:“那就转给我。”
“…你急什么,我又没说不给你。等我这个月发了工资,我就给你。”
“GGAC比赛的冠军,有五十万奖金。你拿下冠军,一样可以还我。不过,以你现在的水平,想拿冠军可没那么容易。除非,由我来指点。”
冠军…
阮眠捏着账单,微微蹙了蹙眉。
她和楼蕴年不同,她是念过美术学院,系统学过画画的,所以,也更知道业界的藏龙卧虎。
光是校友里面,就有几个能力不输她的对手,更不必说放眼全国了。
想拿冠军,何其不易!
不过,如果有上一任冠军指点,难度当然会下降许多。
她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楼蕴年:“你真的愿意教我吗?可是,我说不定又会惹你生气,上次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