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海看着其他前辈离开，见怪不怪地弯腰收拾起地上散乱的设备。回头看着明显有些失落的韩凯，咂了咂嘴，原本习惯说阴阳怪气的他此时一声不吭。他把属于自己那一边的地方收拾完时看韩凯依然一个人失落地坐着，冲他远远喊了一句：“喂，你自己收拾啊，我这边都搞定了。”

可惜没得到半点回答。

苏海嘟哝一句：“就你觉得不爽吗？我也觉得不爽啊。可是新人就得乖乖服从命令，难道就为了想去现场，不顾指挥，自己偷偷跑车上去吗？切......装什么深沉。”

苏海扭头就走，虽说如此，在踏出训练场之前，他还是偷偷回头又看了一眼。

“没趣。”

韩凯坐在训练用的跳台上长长叹出一口气。心里对那些能够出动的前辈格外羡慕。

“到底什么时候能出任务啊......”他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脚下的训练器材，在这儿，他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，要不然就是做整理水带、收拾训练场地的活。

他明明是来这儿成为消防员......可是眼下，他做的这些事却跟自己当初所憧憬的一切大相径庭。他想去火场，他想去救人，他想亲手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死神手中抢回来，哪怕不进火场只是让他在外面看着也好！

至少不像现在——这和当初在新训大队又有什么差别呢？

“韩凯。”

韩凯回头，是班长。

“你们已经结束任务回来了？这么快？”

“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，回来得就快了。怎么在这里发呆？”刘子涛拍了拍他肩膀，目光扫过地面上散落的那些消防水带，“打杂太无聊了？”

“不不不！我没有别的意思！是我自己走神收拾得慢了，我现在就整理！”

刘子涛看着他故作忙碌的背影，忽然叫住他：“是不是想去现场？”

韩凯原本为了掩饰心中失落，刻意装出的积极主动瞬间破了功：“班长？谁来当消防员是纯粹只想打杂？”

“说得也是，谁来当消防员都是为了能够下火场救人的。尤其是你，韩凯。”刘子涛看着他，“我知道你的心愿，你想成为的人。我看过你的申请表......”

韩凯一听这个神情一变，立即从方才的失落状态中抽离出来，一个激灵站直了身。

刘子涛看他不仅面色通红，连着耳朵都开始发热倍感奇怪。就看青年紧张地张开嘴打断了刘子涛的话：“班长我有些话说得很肉麻你不用太往心里去！我那个时候刚刚毕业有些话不过脑子瞎说的！”

当初他刚刚大学毕业，被爹妈压了那么久，内心的小宇宙早就要爆发了，那会儿他把自己迫切想成为消防员的欲望统统都写上了申请表。然而时隔一年再去回想，除了肉麻还是肉麻！如果再来一次或者有机会拿到这份东西，韩凯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这些文字再次出现在世界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