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柏寒脸色微变,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,疾步冲向电梯。
半小时后,厉柏寒站在病床边,他身旁立着一名医生。
医生穿着白大褂,脖子上挂着一副听诊器,英俊的面容与厉柏寒有六七分相似。
厉青成看了眼他大哥,说:“经期失血过多造成的低血糖,我给她输了葡萄糖,一会儿醒了就没事了。“
厉柏寒微一颔首,“我知道了。“
厉青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孩,又看了看板着脸眉头还没舒展开的厉柏寒,好奇地问道:“你这么紧张她,她是谁?“
“我秘书。“
厉青成纳罕,“你不是最讨厌和秘书牵扯不清么?“
厉柏寒冷冷地瞥他一眼,“她不一样。“
“怎么个不一样法?“厉青成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厉柏寒薄唇紧抿,神情不悦地盯着他,“你很闲?“
厉青成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,他没再刨根问底,只说:“既然你来医院了,就去检查一下,你的病在五年之内还是有复发的危险。“
“嗯。“
厉青成不再多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厉柏寒在原地站了好半晌,宋秘书睡得很沉,她脸上戴着的黑框眼镜似乎要将她秀气的鼻梁压塌。
他看了好一会儿,才俯身去帮她摘下眼镜。
手指捏着眼镜腿正要往下摘,他忽然浑身僵住。
这种感觉太熟悉了,熟悉到他似乎曾在哪里做过这个动作。
厉柏寒垂眸看着躺在病床上安睡的宋秘书,鼻端萦绕着淡淡的奶香。
他脑子里的画面如走马灯似的开始旋转播放,许久终于定格在了某处。
他想起来了。
醉酒那晚,他去亲吻身下人的动作被阻,那时他似乎从她脸上摘下了什么东西扔出去。
他一直没有想通那是什么,此刻熟悉的手感提醒了他。
是眼镜。
那个女人也戴着眼镜。
他死死盯着宋薇薇,失血让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,然而少了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的阻挡,眼前人的五官全部暴露在他眼前。
她眉眼精致,鼻梁很挺,一张脸精致小巧,却因为肤色显得有些普通。
而这张脸,无论如何都与他记忆中的宋薇薇相去甚远。
他攥着眼镜,目光黑得发沉。
他无法确定宋秘书就是宋薇薇,但是他能确定的是,宋秘书一定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。
她明明吃了亏,却没有找他负责任。
为什么?
他记得她说过,她来北城是为了嫁个有钱人,难道他还不够有钱?
厉柏寒觉得,他有被冒犯到。
然而现在的问题是,他和他的秘书睡了,秘书显然有意隐瞒,他是否也该装作不知情,然后观察她想干什么?
直觉告诉他,这件事不简单。
*
宋薇薇没睡多久就醒了。
她睁开眼睛,看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,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
一时间,她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