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是个阴天,天空看着随时都会下起雨来。
按照约好的时间,我站在器材室门口,心意未决,甚至有点步履维艰。说也奇怪,忐忑了一晚,到了接近真相的时候,却也分外想逃。
好不容易下定决心,推开门的瞬间却扑了个空,颜翼辰不见人影,恐怕有放我鸽子的嫌疑。
我到颜翼辰的班上去找他,却被他同桌告知他今天请了病假——病假?我心里寻思着,颜翼辰这货就算发高烧也会拖着病躯,宁死不屈地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,今天究竟是什么病让他放弃了学习的乐趣?
十分钟后,课间操时间,我拎着一个水果篮来到了男生寝室楼下,用硬闯男生寝室的行为制造了时光倒流,再过了两分钟,接受到感应的颜翼辰才不得不下了楼。
颜翼辰将我拉到了树下,他蓬头垢面,哭丧着脸,一副月考没有得第一的模样。“你请了什么病假?”在我的追问之下,颜翼辰竟然告诉我,他得了心病。
“心病?”
“丁文珂,为了你,我从此失去了做人的底气。”
“从何说起?”
“昨晚我去高登的寝室洗澡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这时,雨点稀稀拉拉地从天而降,貌似一场大雨在所难免。趁着雨势还不夺人,颜翼辰跟我哀嚎起昨晚的遭遇——
按他所说,昨晚十一点,颜翼辰踩着高登定下的时间点,趿着人字拖,穿着他印有“自古英雄多寂寞”字样的背心和条纹小短裤,手拎一个装满洗漱用品的洗澡筐,急匆匆地敲响了高登房门。
“高大哥,我来你屋子洗澡了。”颜翼辰嘘声喊着,高登睡眼惺忪地打开门,衣着单薄暴露,像是已经躺下了。
“自便。”
高登重返被窝,颜翼辰环绕四周,屋里只有高登一人,还睡意朦胧,正是下手的绝佳时机。
于是,颜翼辰窃喜地入了浴室,左搓搓右搓搓,时不时哼唱几句,但他不忘初心,为了试探高登是否已经坠入梦乡,他趴在门沿上轻唤:“大哥,大哥,你睡了吗,能不能帮我递一下沐浴露。”
十秒钟过去了,一片死寂。
颜翼辰露出阴笑,想必高登是睡死过去了。“大哥,我洗好咯。”颜翼辰站在了寝室的中间,毛巾擦了擦头发便披在了肩膀上,水珠还在发梢上淌着。
他阴森地盯着床上的高登,学着猫步,朝高登的床沿缓缓逼近。此时的高登侧躺着,鼻息平稳,颜翼辰抓紧机会蹲在床边,捏起毯子的一角,缓缓地掀了开去。
“嗯。”高登睡梦中翻了个身,颜翼辰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,提心吊胆地准备再微微掀开毯子。他挪了挪毯子边角,高登的一条雪白大腿终于露出来了。
但与此同时,颜翼辰感觉到自己的一半脸颊急速发烫,像是接受到了某个犀利眼光的注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高登的表情宛如包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