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为你是忘记了一切，其实你一直都记得，对不对？”

“你回来是为了报仇的？”

“你根本就没有怀孕。”

“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。”

从顾惜暇嘴里一句一句话吐出，仿佛将温晚伪装的外衣扒掉。

可温晚毫不在意，直到说到最后，她浑身一僵。

她终于是避无可避了。

顾惜暇直起身来，顺势将她拉起。

他幽深的眸子看着默不作声的她，声音带着怒意：“你还不承认吗？”

“你进宫，有没有一丝是为了朕？”

“有！”

温晚看着他，不甘示弱回答。

顾惜暇还来不及开心，便听温晚一字一句道：“我恨你，如果可以，我想报复你，想让你为我的痕儿偿命！”

两人四目相对，温晚眼底只有恨意。

顾惜暇触及她眼底恨意，心底涌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
沉默半晌，温晚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：“既然你都知道了，你可以以欺君之罪治我的罪，我毫无怨言。”

看着她这样，顾惜暇只觉得心底疼痛更加剧烈。

声音涩然：“你明知我不可能治你的罪……”

他上前，抱住她：“我真的好想你，我不想再失去你，你明白吗？”

“我不明白。”温晚将他推开。

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，顾惜暇怔然的看着她，舍不得移开目光：“我知道你怪我，一切事情都怪我，可我也是不得已的。”

第四十一章

事到如今，顾惜暇依旧有话狡辩。

不管温晚在不在意，顾惜暇都继续说道：“虽然我上位后，肃清朝纲，可难免会有人生出异心，我明知道沈芃芃害死了你，害死了我们的孩子，可我却还是只能留着她。”

“我唯一爱的，只有你。”

闻言，温晚便想起顾惜暇可以谈笑间便算计漠北，理智到可怕。

她相信他爱过她，可她也知道，他最爱的依旧是这皇权。

她冷笑看着他，攥紧了手，激动怒吼：“是，你永远都可以冷静到理智，我不可以！”

眼泪，忍不住掉落。

顾惜暇一手捧住她的脸，轻吻着她脸上的泪珠：“原谅我这次，好不好？”

“没关系啊，你回来了，我们以后还可以有孩子，你还记得吗，你说你想要一个男孩。”

温晚几近崩溃，眼泪像段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流。

顾惜暇只得心疼的将她搂进怀中。

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

温晚靠着他的肩膀，哭得越发不可收拾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夜，就这么过去了。

翌日，顾惜暇照常上朝，温晚待在景仁宫，却有宫人通报：“不好了，娘娘，各宫的娘娘现在都跪在宫门口，要求要见您。”

温晚思索一瞬，便走了出去。

众人一见到她，便楚楚可怜：“求殊枫仪，不要让陛下将我们赶出宫去。”

“是呀，我们已经是陛下的女人，出了宫，也已然没了清白，又如何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