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得知他不能修炼后，每日命人送上许多册子让他读阅，也不管他是否识得，像是在用这种法子打发他。

而那位父皇更是对他不管不问。

既然不喜欢他，那为何将他生下来？

见少年不动，暮皙安干脆剥了片橘子塞进他嘴里。

橘子的汁水顺着少年的唇瓣留下，暮皙安颇有种当娘的感觉，不自主的摸出怀里的帕子替他擦了擦。

擦到一半，她愣住了。

她这是......做什么？

殷涟婧杵在那里，见暮皙安半天没理她，脸上的轻笑有些僵，“圣女可是觉得涟婧的赔罪不够诚意，那圣女想要涟婧如何？”

暮皙安没说话。

见状，少年扯了扯她的袖子，暮皙安回神。

手一挥，后头的白然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。

“在暮家，若是有弟子顽劣不尊长辈，便会被长辈亲自拴上戒鞭。”

“另一头系着灵马，不吃不喝地绕着暮家跑上十圈。”

“若是没晕，便可得到长辈的谅解。若是晕了，那便要在祠堂跪上个三天三夜。”

“殷小姐既然顶撞贱辱了圣女，不如按着暮家的法子处置？”

殷涟婧的脸顿时难看起来，“是幺妹太过不懂事，不如贱妾去将她寻来，亲自向圣女赔不是？”

暮皙安一如既往的神色浅淡。

“不必，按着暮家的法子便好。”

暮皙安身后的白然像是劝慰殷涟婧，“皇妃放心，暮家少说也有两个皇城大，能跑上十圈，便是修为了得，今后二小姐定是名声赫赫。”

她这哪是劝慰，分明就是摆明了要立下马威。

殷涟婧染着红艳蔻丹的指甲陷入掌心，她笑着反复道：“可幺妹的身子太过娇弱，要真这么折腾，恐怕她的身子会吃不消。”

“真吃不消。”

她这话说得，若不是暮皙安早就知道殷梓璐的底子，恐怕还真会相信。

但座下的人可不知道，有几个站起来，张了张嘴，碍于暮皙安的身份，又坐下了。

人翻来覆去的也就是不愿意去，声音嗡嗡的烦得很。

暮皙安抬着一双清眸看向她。

“那你代她去。”

殷涟婧傻眼：“这……”

且不说殷涟婧会不会答应，若殷涟婧真答应了，恐怕事后她立马会被皇帝处置。

她这丢的不是自己的脸，更是皇家的颜面！

曲奕皇帝怎么可能会给她机会让她答应，当下便斩钉截铁的道：“便依圣女所言，来人啊，去请殷家二小姐。”

“不必了，”暮皙安抬眼，殷涟婧还以为她改变了主意，欣喜地转向她，却听她道：“殷家二小姐就在此处。”

什么？

下方有人云里雾里，还有的心中咯噔。

那方，只见她身后的白然上前，一把揪住了站在殷涟婧位置旁边的宫娥，那宫娥被迫着仰起脸，脸上还带着伤，正是左相之女殷梓璐！

白然松开她，冷言：“不晓得你们曲奕国的人是不是都是如此，说是宫宴，还让臣女扮成宫娥的模样，殷二小姐是想长长见识，还是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