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丞每多吻一秒，她的不舍就加深一分，她怕到头来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，会在他面前土崩瓦解。

“今天……今天不行……”

从前不管什么时候，这个小女人都会温顺地迎合，可今天她说了不。

她此刻的样子落在南宫丞眼里，像一只不听话的猫。

南宫丞眸中闪过有不悦。

他不喜欢被拒绝，尤其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被拒绝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我……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……”

白晚舟垂眸，藏起那些和以往不同的小情绪，不想被他瞧见。

“好像是肠胃出了问题。”她小声补充了一句。

南宫丞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，鬼使神差没有强迫。

“吃药了吗？”

“吃了……”

她半阖着眼，生怕被他猜透。

他看了她一眼，皱皱眉在沙发上坐下，眼神飘向茶几上的烟盒，拿起来，抽出一支。

白晚舟松了口气，她很害怕他太关心自己，更怕他对自己的心事刨根问底。

好在他没有。

庆幸之余，心底涌起细微的疼，既觉得释然，又有些难过——这样的感情是永远也不会开花结果的。

更别提……

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。

虽然才不到一个月，但自己已经能隐约感受到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存在。这是一个本不该有的孩子。

白晚舟纤瘦的手指微微缩紧，整颗心也跟着轻轻缩了起来。

结束吧，趁他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，赶紧结束吧，继续待在他身边，自己不会有未来，孩子也不会有未来……

这段感情从自己对南宫丞动心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错得离谱。

南宫丞把烟拿在手里，却没等来白晚舟主动给自己点烟。

他看着她阖着的眼帘，眸光渐深：“怎么了，钱不够用了？”

“不是，够了，”白晚舟摇头，“很够了……”

账户里的存款已经足够她悄悄离开他，去另一个城市生活了。

她已经找好了一份工作，离开以后，欠他的那些钱，她会用工资慢慢还清。

目光落到他手里那支没点燃的烟上，白晚舟大起胆子，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——她拿过那支烟，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上。

“以后……可不可以少抽一点烟？”

柔声地恳求，生怕惹恼了他。

“翅膀硬了，开始管我了？”南宫丞轻捏起她的下巴，眸光有些许意味深长，说不上来是恼火还是纵容。

白晚舟摇头。

自己哪有资格管他？

她张了张嘴，声音有些苦涩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抽烟对身体不好……”

就当是对他最后的关心也好。

他什么都有，什么都不缺，自己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。

没等白晚舟说完，南宫丞就松开手，点了下头：“好。”

像是已经知道白晚舟要离开，所以略带施舍地满足了她这个小小的心愿。

可他明明什么都不可能知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