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脾气犟起来村长都怕,只能默默干活,把四根香和两根烛为一把分开。
在村里有一个规定,枉死的人要四香两烛,避开三长两短之忌。
我问爷爷:“隔壁王大娘身子骨一向很好,怎么好端端就死了?”
“唉!”
爷爷放下纸人。
他一边往烟斗里塞烟丝,一边说:“这事说来也怪,听隔壁村的人说,王大娘是噎死的,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居然能被噎死。”
“怪,实在怪。”
爷爷都想不通的事。
我又怎么能明白。
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,毕竟干这行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。
我伸手去捡纸人,爷爷见状连忙用烟斗敲了我的手背一下,喝了我一句:“放下!”
“爷爷,你就让我看看嘛。”我揉了揉吃疼的手有些委屈。
“我说过多少次,铺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动,唯独这纸人你碰不得。”爷爷这次表情很严肃,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,我畏惧爷爷不敢吭声。
上午十点。
我把准备的东西放进面包车里,一切准备妥当,坐上爷爷的破面包车出发前往隔壁村。
路上。
两边都是稻田。
长势颇丰。
现在是初秋天,阳光很刺眼,我却有些冷,随手拿上一件薄外套穿上,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车窗,困意急速袭来,我打了一个哈欠渐渐睡了下去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停在路边。
爷爷不知去向。
我下车喊了几声,周围只有稻田,旁边是一口池塘,没人回应我。
我又喊了两声爷爷。
四周安静的吓人。
我心里有些发憷,心想爷爷可能是去方便了,强装镇定蹲在车旁点了一根烟等爷爷。
抽完一根烟。
我看了一下手表有些急,十点半了,干这行对良辰吉日十分精准,一分一秒都偏差不得,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爷爷还不回来。
“爷爷!”
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回应。
我心一横,再不赶过去错过了下葬的时间就糟了,跳进车里启动车子先走,跟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,对这事也是轻车熟路,很多次都是我一个人去主持下葬的。
原本阳光晴朗的天气。
突然暗下来。
似乎是要下雨。
我加快了速度,下葬最怕遇到下雨,突然我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蹲在路边,我把车停在路边走过去,礼貌地问:“姐姐,你知道王大娘家怎么走吗?”
女人背对我没有回答。
像是在看什么。
嘴里还碎碎念念。
我好奇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这才缓缓转过头,那是一个眼睛白茫面容苍白的女人。
她手里拿着半页纸。
我吓地手悬在空中。
此刻我只想大叫。
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。
“你骗我!你骗我!”女人的长相突然变得狰狞可怕,她双手掐住我的脖子。
我喘不过气。
眼看就要被掐死的时候。
朦胧里听见爷爷急切的呼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