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借着一股狠劲儿,云初催动体内仅剩的玉玦力量,才强迫自己将这一整套针法落下,针尾轻颤。
看着荆墨城脸上的暗色褪去,呼吸平静下来,她一挥手,极速收针,在最后一根针落入手中那一刻,精神上的巨大疲倦却一下子倾轧而来。
云初一头栽了下去,却落入了一双有力的臂膀。
“师,师父......”小声呢喃着。
荆墨城看着散落一遍的银针,还有她额头上的薄汗。
她,救了他?
荆墨城眸光微暗,费劲地把云初抱到床上放好,额头又是一阵虚汗,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醒来,疲倦感袭来,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,搂着云初昏睡过去。
次日,云初是被一些嘈杂的声音吵得头疼,在一堵温热的怀抱中幽幽转醒,还未来得及追究讨厌的声源来自哪里,便对上了荆墨城平静无波的眼睛。
近在咫尺!
温热的呼吸在脸侧喷吐,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,云初愣了一下,紧接着跟被突然松了开关的弹簧似的,心里发慌,猛地抱着被子坐在起来,语无伦次地指了指荆墨城,又指了指自己:“师父,你你你......我我我......我们......”
不对啊!她明明是倒在床边的,怎么就到床上了?
千万思绪流转,云初赶紧挑了个最重要的问:“师父,你没事了?”
荆墨城看着云初脸色精彩神色变换,仿佛在欣赏一台既好看的戏剧,见她震惊过后第一时间关心自己的身体,不由微愣。
“药师已经看过,暂时无碍。”
他坐起身来,眸光复杂:“昨夜......”
昨夜?
云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想到昨晚自己是被荆墨城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,登时脸色红的跟西红柿似的,恨不得立刻跳下床去,落荒而逃。
却忽然被荆墨城握住手腕,男人的声音冷淡到极致。
“昨夜你为我施针的针法,从何而来!”
药师昨天来的时候,她已经施针完毕,救了他的命,并且,连药师都惊奇这个手法,若第一次是凑巧,那这第二次呢?他已然确信,她的针法能压制寒毒。
她昨夜用的是云家独传的针法......
云初的羞涩一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,五指在身侧攥紧,声音却轻颤道:“古,古籍上学来的......师父,怎么了?我想为师父治疗。”
她虽是魂穿,可也不确定自己暴露了,能不能活下去。
自己现在可还没有恢复最厉害的玄门本事呢!
荆墨城缓缓收回了手,明明知道她在说谎,想到昨夜她为了救他累晕的样子。
沉声道:“下去吧,三天后的考核记住不要缺席。”
“是......”
云初听命退下。
一出去,顿时苦恼。
差点儿忘了,当初荆墨城收原身和云雪为徒的时候,并不情愿,便立下规矩,如果三个月后没有通过他的考核,她们就得离开国师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