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不知?”
夜无冥眸光转作锐利,决定试她一试。
“那名唤作长晏的女子,似乎还有另一个身份。”他观察着她脸上变化的每一丝表情:“她会出现在安然常去的茶楼,故意挑衅壮汉,假装失忆被你们救下,其中算计,你真的一无所知?”
果然都被他看穿了!
萧婉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,深吸口气后直视夜无冥的眼睛干脆道:“她是当今太子殿下,夜尘微麾下的杀手之一。”
夜无冥瞥了眼她身侧握得发白的拳头,又转到她略显青白的小脸上: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”
长晏的身份他能知道,自然是仰仗自己多年建立的庞大信息网,可萧婉不过是个在小药房里长大的丫头,怎会知晓呢?
怎会知晓呢,还不是“萧婉”曾经在秋元若身边见过。
长晏算是那时候她见过最多的,另外还有数人在秋元若周边活动,她还接触过几次。
“他们是太子派给我做事的人,婉儿可千万别和你爹爹提起,免得他担忧。”秋元若这般敷衍。
前世的“萧婉”被家人保护得很好,天真无邪的她自然相信秋元若的说辞。
如今倒是成了她手上握有的一柄利器。
但是这么离奇复杂的事,让她怎么和夜无冥说呢?
她沉默期间,夜无冥身上危险气息越发强盛,萧婉的防备心升到顶点的同时,脑子高速运转:“民女曾经在一所药房中长大,那处虽然偏僻,但是胜在药材齐全,是以每日接纳的伤患病者繁多。亦是因为这些原故,民女见过各式各样的人,江湖人,百姓,山野打猎受伤的农夫等等。”
“而长晏姑娘,正是民女见过最特别的一支队伍......”
“队伍?”夜无冥无比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。
萧婉见他果然感兴趣,便顺着编下去:“是。当时长晏姑娘腿脚受了伤,药房里的大夫给她包扎上药时,民女躲着偷看......”
“她和如今的衣着打扮大不相同,脸上神色极为凶狠,加上撸起的腿上布满伤痕,过后大夫同我说,只有以命换命的杀手,才会有这样伤痕累累的身躯。“
这慌编的有理有据,十分合乎逻辑。
夜无冥若有所思:“你所说的队伍......”
话未出口止住,夜无冥突然抬头,一眼扫过颤动的房梁,倏然拂袖伸手将萧婉抓到身后。
萧婉吓了一跳:“你做什么......”
“吱——砰!”房顶发出哀鸣,随即被炸出一个大洞,瓦片残木哗啦啦落下来,带着厚厚沉沉的灰尘,最是伤人眼鼻。
夜无冥神色冷峻,一手护人,一手蓄内力盈袖,看似轻巧的挥袖瞬间如一股龙卷大风,将他周身的所有坠落物弹散开去。
尘埃落定,两人一身整洁自若地站在那里,没有伤到分毫。
眼看突袭的第一击没有任何效果,一声尖利似公鸡啼叫的笑声桀桀响起,随后,数名黑衣人落饺子一般从屋顶大洞上落下来,眨眼间把夜无冥和萧婉包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