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莫笑摸了摸头，不太懂赵云蝉的意思。

赵云蝉停了许久，又问着：“你觉得京都好吗？”

“啊？”赵莫笑睁着眼睛，忽而笑了，眉眼弯弯，一时恍惚了赵云蝉的眼睛。

“很好啊，今日随着进城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。人也多的很，大家都好看的紧。我从没见过。还有那些灯笼，太多了，我往日里在上元节的时候都没见过那么多灯笼……还有这府里，雕龙画栋得，就好像往日里在茶楼听到那些说书先生说的仙境一般……况且啊……”

赵云蝉听着少年正处在变声的声音里，看着烛火幽幽照着那如火的眼眸，不知不觉，竟渐渐得闭上了眼眸，睡了去。

少年睁着眼睛听着少女均匀的呼吸声，打起帘子盯着少女看了许久，才慢慢为少女拢好被子，退出门去。

*

赵云蝉做梦了，梦到死前逃跑的样子，在大漠上疯狂的跑，疯狂的跑。最后被捉住。苏日力格最终向自己插了一刀。

自从重生后，这是赵云蝉第一次梦到前世的事情，揉了揉自己的眉头，赵云蝉哑声叫着：“莫笑。”

但是进来并不是小少年，而是个陌生的丫鬟，明媚皓齿，**，穿着红杉色的衣衫。赵云蝉看着丫鬟一愣，忽得想到了昨日莫笑说的“那边送来了几个丫鬟”的意思。

这怕不是给自己送丫鬟，是送了个爬床的吧。

“姑娘，您有事吗？”丫鬟柔柔得说着。

“你是？”

“我是红娘。三夫人听说您身边没侍女，叫我来伺候。”

“红娘？”赵云蝉恍了个神。

上辈子赵云蝉回来的时候和兄长关系并不好，三房只独送了个丫鬟给杨氏吩咐。杨氏虽然是小官宦家出身的女儿，管家却是刚柔并施。杨氏自然不会给丫鬟太明眼的去处，只安排了些杂活去的远远的，红娘无法接触大房的男人。后面见着大房无好处可捞，起了歪心思，犯了错，才被杨氏打发了。

却不想如今送到自己这里来了。

“是姑娘，这回儿子是准备起了吗？”

赵云蝉缓了许久，才道：“去打水吧。”

红娘出了屋子，赵云蝉这边自行穿好了鞋袜衣衫。红娘回来看着一愣，心中不免有些鄙夷。

打了水，漱了口洗了脸，那边王叔的小厮便送来了吃食。先是在门口敲了三下，听到赵云蝉应了声，才送了进来。

赵云蝉坐下用餐时，红娘才在旁边说道：“姑娘，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“哦？”赵云蝉看了一眼红娘，带了些笑意得说了句“那就别讲。”

红娘被噎了一下，本想再开口回敬几句，又憋了口气，忍住了。

赵云蝉这边刚喝完一碗小粥，便听得外头王叔的声音。

“王总管。”红娘福了福身。

赵云蝉放下碗筷，斜眼一笑，微咳嗽了几句。“王叔过来有什么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