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远观不可亵玩，不过，也许你会有机会远观，但除了他，她不会被任何人亵玩。

她似感受到什么一样，慢慢直起了身子，腰间的黑色流苏低垂在地上，与她一身红色华服的装扮貌似不太协调。

但是，六界之中谁人不知她冶尘妖王的作风。喜欢就随意，不喜欢就寂灭了。

不是她太过冲动，是这世上除了他和煞魂剑根本再没有可以叫她牵挂的人或物。灭了就灭了，没有对错，只随心意。

她似感受到了什么，但面容依旧不改，只是附身去够塌边悬浮的一朵白莲上的茶盏。身子也许有点太倾过了，右肩上的外衣轻轻滑落，及凸凹有致的锁骨。

从锁骨一直蔓延到右小臂的黑色印记是他给她独特的礼物，她痛苦的源泉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她居然能直面这个东西了。叫她都不觉好笑，时间这东西啊，养伤，养人，养心。

她掩面抿了一口手中的茶，丝毫不介意现在大殿之上还站着的众妖。竟也不去整整衣衫，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，空洞。

“今天的贵客来的有些晚吧，那本王是不是可以回去了。”慵懒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懈，还有一丝乐意。

她倒是想知道如果她这就走了，她手下的那些忠臣们该怎么和他魔尊魇寂魂交代呢。不过她的这句笑话可勾起了众妖们的心。

一阵气流突然顶开大殿的门，在大殿内部弥漫出了滚滚烟尘。而那些气流纷纷化作一支支短剑，杀了众妖一个措手不及，纷纷运功抵御。

她却依旧泰然自若，也许他会觉得再对她动手就是脏了他的手。那些短剑未到她面前就已烟消云散。

即使他来了，她依然不整顿衣衫。既然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如此不济，再不济点又有何妨

让他再看看他亲手送给她的礼物，会不会勾起他的内疚？自己已然是无心了，那么，他呢？心都已经给了他，自己的心痛他会不会替自己代受？

因为他，她才真正明白了那句“若人生只若初见”多美。

她的脑中又涌现出千万个画面，搅乱了她的一池心水。

“你还是来了。”她长袖一挥，衣服自然滑上，终究还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

“不为你。”烟尘散去，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声音传来，虽然异常冰冷，但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声音。依然只撂下这样一句，还是将她百年无一丝波澜的灵魂触动了。

她已无心，已经百年不知道心被触动是什么感觉了。此刻，她的心会是什么感觉？她不知道，不想知道，更不敢知道。

待烟雾完全散去，客人们皆已就位。

他与她齐坐在大殿之上，比起妖王冶尘，他更有君主帝王的风范，二者的王者之气却是不分伯仲的。

一袭素白衣裳却是怎么也让人想不到他会有一个这样的名字——魇寂魂。无论是气质，眉宇，气场，风范都好似仙界中人，但他却是已经执掌魔界一百年有余的魔尊魇寂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