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抹着她脸颊上的泪。

“柔柔不哭。”

叶柔不依，“我心里难受，我哭一下怎么了？”

“嗯，那你继续哭吧。”

没辙，等她先哭个够。

可这会儿叶柔忽然又不哭了，仰着脑袋瓜望着他生气地说：

“你让我哭我偏不哭，我气死你。”

叶昭远，“……”

还知道怼他，看来她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。

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学校。”

叶柔站着不动，“回学校只要十几分钟，十几分钟后我又见不到大叔了，可以让我再抱抱吗？”

叶昭远依了她，抱着她一直站在餐厅的包厢里，紧紧的。

叶柔声音软绵绵地喊，“大叔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爱我吗？”

“……”叶昭远不语。

叶柔就知道，想要从大叔口中听到‘我爱你’三个字，除非斗转星移，太阳打西边出。

她放弃了，又换个话题，“大叔，如果你将来有宝宝了，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？”

“都喜欢。”

“那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，男女都取一个，备用。”

叶昭远低头看着依偎在他胸前的女人，蹙眉，“宝宝都没有，取了有什么用。”

“都说了是备用，万一以后有了吗？”

“以后再取。”

叶柔，“……”

她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大叔，她已经怀上了？

要不了几个月，大叔就当爸爸了。

“你别想生孩子的事了，先读书，以后再说吧。”

叶昭远忽然沉声说。

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她叶柔给他生孩子了。

他深知他最终会娶舒语，如果柔柔给他生了孩子，那会害了她一辈子的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叶柔仰着头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
叶昭远跟她解释，“我的意思是你还在读书，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
“……”

叶柔哑语。

所以大叔现在不需要孩子了？

是不需要，还是不想让她生了？

那她现在肚子里的这个怎么办？

叶柔忽然有些恍惚，小手有些颤抖地往腹部摸去。

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学校。”

叶昭远牵过她的小手，带着她出包间。

叶柔忽然像个被抽了魂的木偶，精神萎靡地任由叶昭远牵着走。

上了车，轿车很快朝A大疾驰而去。

叶柔还没回过神来，轿车就停在了她的校门口。

耳边传来男人好听温润的嗓音，“到了。”

叶柔这才反应，魂不守舍地准备下车。

叶昭远又忽然拉住她的小手，问她，“没事吧？”

这会儿叶柔的脸色实在差，叶昭远有些不放心。

叶柔呆呆地摇头，“大叔我没事儿。”

叶昭远这才放手，“你这些天应该正在考试吧，别多想，好好考，放假后我抽个时间带你出去散散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叶柔下了车，头也不回地往校门方向走。

叶昭远透过车窗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背影，半响才收回目光示意司机，“开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