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床前,慢慢躺下,而后长呼一口气。
陈平气的咬牙,自己塞了一口,而后走过去,见柳依依皱着眉头,手无力的捶着腰,那股怒火一下又熄了。
他坐过去,将柳依依拉到怀里,一手拦着她一手给她揉捏腰部。
“那妇人可怜,你气什么?”
柳依依哼了哼,也不说话。
“等你生的时候,我定陪着你。”
“我不……唔。”
陈平低头吻住柳依依,把她负气的话又顶了回去,一番柔情后才放开她。
“你就不能信我?”
柳依依突然红了眼,“你让我怎么信你?”
“你说。”
柳依依别过脸,本来只是气,但现在更多的是委屈了,眼泪也不听话的流下来。
她以为,上一世她为他已经把眼泪流干了。
陈平啄吻着她脸上的泪,很轻很柔,直至将她呜咽再次吞下去。
夜深,陈平给出了薄汗的柳依依换了干净的中衣,再看她红着眼,娇气的埋在软枕里,由着他伺候,心不知不觉化成一滩水。
“你不说,我怎么应你,嗯?”他哄她道。
柳依依摇头,“不说。”
陈平叹了口气,“那我先应你,无论你要我做什么。”
翌日,柳依依醒的晚,陈平陪她一起躺着,知道谨烟在外面唤用早饭了。
柳依依睁开眼,见陈平正盯着她看,手把玩着她的头发,嘴角带笑,一脸不正经的样子。
想到昨晚,柳依依红着脸捶了他一下。
“你先穿好衣服,我让谨烟进来。”
“不用她,以后我服侍你起身。”
陈平说干就干,先自己起来穿好衣服,再小心的扶起柳依依,细致的给她穿衣服。
因为白木这毒,柳依依比一般孕妇更显手脚笨重,别说自己穿衣了,便是起身都起不来。
陈平将她拉起来,先在屋里走动两圈,活动开筋骨,这才出去。
用早饭的时候,隔壁突然有哭声,而且是那种撕心裂肺的,听着人心里就难受。
柳依依让陈平扶着她出门,正好和张大娘碰到一起。
“夫人,可别过去,小心沾上晦气。”
“怎么了?”柳依依问。
“哎,那家男人昨夜里喝酒,喝的醉醺醺的,在街上睡着了,这么冷的天,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,已经冻成冰块了。”
柳依依皱眉,“那妇人……”
“哎,拼着命把孩子生下,母子平安,这才缓过一口气,男人竟没了,从此孤儿寡母的,太可怜了。”
风吹的冷,谨烟拿出来大氅,陈平给她裹紧,同时搂到怀里。
“能帮的,你已经帮了,别人的苦,你就别替着难过了。”
“若是我,我该怎么办呢?”
陈平心猛地一痛,是啊,如果他死了,她和孩子怎么办呢?
“官差把尸体送回来了,那妇人哭得起不来,我得过去劝着点。”张大娘说着叹了口气,又嘱咐道:“我就是回来跟夫人说一声,您千万别过去那院,我知您心善,已经让子衿去喊张琪了,让他帮忙把男人给葬了。”